天敢陪著你一起離家出走,真當程家是沒有家法了嗎?"
"不用想也知道,婢女定是還躲在父親院中呢。"
蘇苒之終於應付完客人,也施施然趕到了祠堂。
入夜的上京又下起了雪,一家三口都站在明亮的祠堂裏,程昭昭小心翼翼地看看她身後,蘇苒之冷聲道:"別看了,你幾個哥哥今夜都不會來救你。"
被發現了小心思,程昭昭隻得默默嚅囁道:"我隻是想念哥哥們……"
"想念哥哥們,也想念祖父,怎麼就是不見你想念想念你父親母親呢?"蘇苒之點著她的腦袋,"和銜青兩個人加起來都沒有一個心眼子,居然還敢帶著婢女就往外跑,我看你是活夠了。"
這程昭昭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替表弟解釋一下的。
"銜青挺好的,一路很是照顧我,我多虧了他,才能平安到姑蘇呢。"
"多虧了他,你才敢起了去姑蘇的心思!"
蘇苒之已經將她看的透透的:"你自己說說如今怎麼辦?京中關於你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如今你與付暄倒是一並回來了,那該如何?"
"我去姑蘇是同表弟一道念書去的,與付清台何幹?"程昭昭悄瞥了眼自家母親的神色,"我有蒼南山書院院長親手寫的升堂筆錄為證,母親若是不信,我這便拿來與母親看看。"
"當真?是何升堂?"
蘇苒之尚未說話,程盡山倒是先好奇了。
蘇苒之瞪了眼他沒出息的樣子,麵子雖不動聲色,但心底裏也是想知道答案的。
程昭昭滿足他們,主要自己也是麵上有光,洋洋得意道:"是從蒼南山書院的懸知堂升到了明暉堂!"
"懸知堂到明暉堂?"
程盡山顯然沒怎麼聽懂。
程昭昭便將蒼南山書院的學生安排解釋了一通。
"也就是說,咱們家昭昭在書院幾個月,不僅是沒有玩物喪誌,還當真好好念書,升了一級?"
"是!"程昭昭瘋狂點頭,看得出父親已經因為這件事對自己慢慢倒戈了。
她又去期待母親的臉色。
蘇苒之臉色也有所緩和,但是還是蹙著眉頭道:"這試當真是你自己考的?"
"那是自然!"
"那書也是你自己念的?"
"那也是自然!"
程昭昭說的信誓旦旦,麵對蘇苒之質問的神色,頓了片刻,老實交代:"銜青和付暄,還有沈家二哥哥,都教了我不少……"
"付暄同沈願?"蘇苒之道,"你上了趟山,同他們關係倒是還行?"
"本就還行。"程昭昭昂首挺胸,"隻不過如今更親切了些。"
"同付暄更親切了些?"
蘇苒之總是如此這般了解自己的女兒,一個眼神、一句話便足夠叫她啞口無言。
程盡山聽出了點端倪:"夫人此言何意?我們昭昭同付暄不是……?"
派去姑蘇的護衛雖然是程盡山的人,但是事關程昭昭一個閨閣姑娘家,故而一切事宜都是直接上報給夫人蘇苒之,程盡山到至今還隻是以為,自家閨女對付清台,避之不及。
"自己聽你的好女兒解釋吧。"
蘇苒之抬抬下巴,示意程昭昭開口說話。
程昭昭能言善辯一張巧嘴,這下倒是頗有些說不上來話了,心虛地盯著地麵,小臉被滿堂的燭火映得通紅。
蘇苒之等了會兒,見她扭扭捏捏,便又冷笑:"不願說便不說,反正英國公府適才已經遞了拜帖來,說明日來看望老侯爺,人,明日我們便能自己見到了。"
"當真明日便來?"
她腦袋一下便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