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也不看他,隻執著葉照的手道,“原也不該本宮來。鳳駕臨他府邸請他,也不怕折煞了他!”
“母親何事請兒臣!”
“本宮隻與你王妃說話。”皇後看也不想看他,終又忍不住看向他,“你給本宮坐下,人高馬大地晃在眼前,委實煩人。”
蕭晏從命坐下。
皇後輕歎了一聲,“七郎啊,你同你父皇這般僵著不是辦法。阿照是實心的孩子,母後也不忌諱直言了。”
“你這般僵著,你總是吃不了虧。然受傷害的便是阿照,還有你母妃。”
“母妃怎麼了?”蕭晏蹙眉。
“你還好意思問你母妃怎麼了?但凡她起得來身,今日便該是她來勸。”皇後頓了頓,見蕭晏轉瞬變化的臉色,安撫道,“眼下無礙了,左右是心焦氣急,養養便好。”
蕭晏合了合眼道,“母後,再撐兩日,等皇兄王妃的案子了了,兒臣自會入宮同父皇請罪。”
“本宮知道你的意思,你們還想著翻案。自也是應當的。”皇後看了眼葉照,又看蕭晏,“但是你想過嗎,七郎,要是翻不來案,你這處又鬧成這般,你要阿照如何自處?如何隨你在洛陽高門、在皇室立足?”
“母後!”葉照接上話頭,“有什麼是阿照可以做的嗎?還望母後明示,但凡阿照可做,定九死其尤不悔!”
“好孩子!”皇後拍著她手背,望了眼蕭晏,笑道,“哪便是九死這般嚴重。他同陛下鬧得厲害,但總沒有父讓子,君讓臣的,要他退一退,搭個梯子給陛下踩。”
“那、妾身去成嗎?”葉照亦望向蕭晏,“殿下這般前往,可別火上澆油!”
皇後輕哼了一聲。
蕭晏沒反應。
“蕭清澤!”皇後厲聲,“你王妃都比你懂事!”
“那……母後可得護著阿照。”
“你呀——”皇後摘了護甲,直戳了蕭晏一腦門子。
葉照更衣理妝,還帶上了小葉子,隨皇後鳳駕入了宮。
蕭晏雖有片刻的不放心,然看著皇後再側,未幾便也安下了心。
確實,眼下洛陽風聲對阿照極為不利。若這次得了搭好了梯子,或許父皇能有所轉圜。不到迫不得已,他亦不想將局麵推得太難看。
日影偏轉,很快太陽便從東頭換到了西頭。
暮色降臨的時候,暗子回話,竟是有了苗頭。
原是李素在離開洛陽城後,七拐八拐又回了洛陽城中,入得是荀江祖宅。
荀江。
又繞回了了,不正是楚王生母的母族嗎?
彼時,秦王府中,蕭暘亦在,道,“確定嗎?”
暗子道,“湘王殿下放心,他那件衣衫上有磷光粉,餘熱顯光,便是最好的證明。”
如此,兄弟二人稍稍安心。便是無法推翻慕小小的證據鏈,但有此一人同楚王府扯上了關係,這潭水便可以攪混了。
至少,可以延緩行刑的時間。
兩人正值舉杯同飲,葉照帶著孩子回了府。
聞此事,自然同樂。
隻道,要備了吃食,去探望阿姐。
隻是她到底身子還未好透,半日宮中應付,稍站了一回便頭眼發昏。
蕭暘道,我左右要去的,將你的心意帶去便是。
話畢,回了自個府邸。
送走蕭暘後,蘇合過來葉照把脈,道是無礙,多多休整便是。
小葉子如今對蕭晏雖還不甚熱情,但話多了些。起碼蕭晏問什麼,她便答什麼。
葉照在旁邊,一盞藥膳用完,她便正好將半日事宜說完。
蕭晏道,“你會做飯?父皇沒嫌你吧?”
葉照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