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甩袖離開翠微堂時,明明怒氣衝衝。然他背脊顫動,拐出院門時,已是一副落荒而逃的潰敗模樣。
他扯送衣襟,喘出口氣,去了一趟蘇合的院子。
問什麼時候能治好葉照。
蘇合正在調試配方,被他這樣一嗬斥,便有些摸不著頭腦。
半晌方回神意識到這祖宗又怎麼了。
方歎氣道,“人家病的厲害,多思多想也正常。你這跟著掉魂添什麼亂?”
蘇合一想當初觀他夢境所知,想起小葉子,亦不由打了個冷顫,“得,這是多半被你家小祖宗折騰!”
蘇合歎氣道,“總之我保證,王妃傷不到性命,你總得容我些時日。眼下,你多陪著安慰安慰她情緒方是真的,病弱之人亦生鬱氣,王妃又是個話少的。”
蕭晏脫了外袍扔在案上,半躺在搖椅上,神思明清了些,搖著扇子嘟囔,“本王能入得院子,才能伴著她,陪著她但!本王進得去嗎?隨隨便便本王進得去嗎?”
……
秦王殿下在府中為著多看一眼自個王妃,同知己老友叫喚著。而西頭將將才複了親王位的楚王亦在叫喚。
蕭昶眼下自沒工夫同自個王妃嚷嚷,反之楚王妃正拚命安撫。
誰承想,陛下六月初才複位了他親王爵位,六月中旬蕭晏便傳出了身子康健的消息,中宮的賞賜更是流水一般的送去。
尋常賞賜便罷了,那金頭鳳,八合簪送了秦王妃,是何意思,再明顯不過。不就是屬意她為未來的太子妃,乃至一國之母嗎?
“枉你還是順寧伯嫡女,高門貴女,白的被一個賤如草芥的江湖女壓得死死的。”楚王拂開楚王妃,“以後就等著給她三跪九叩吧。”
“中宮放著自個人不疼,胳膊肘往外拐,妾身又什麼法子?”楚王妃跺腳,氣焰委頓下來,“不若聽母妃之意,算了吧。皇後不是告誡少些非分之想,也可保富貴榮華嗎?”
“富貴榮華算什麼,你沒有過嗎?本王沒有過嗎?現在不就是富貴榮華嗎?”楚王嗬道,“皇後便是當年嚇破了膽,一味求安生!”
“我們求安生,他蕭晏許嗎?你想想年前,他死了王妃,瘋癲入我府中,一頓狠打。父皇還讓我讓著他些,簡直荒謬至極!”
“那殿下也且想緩緩,稍後召來屬臣從長計議。”楚王妃正安撫著,侍者來報道是霍小侯爺來了。
聞霍靖,蕭昶稍稍定下心來,“他這數月在長安城照顧霍侯,本王險些將他忘了。”
“快請!”
霍靖入府,當真三言兩語便穩了楚王的心。
一言秦王妃母族與楚王妃不可同日而語。
二言便是天子和中宮看好,還需民心所向。
所謂民心所向,霍靖送了蕭昶一份名單。
蕭昶閱來大驚,半晌才道,“本王是聽聞正月裏頭,中原之地的武林人士死傷慘重,不少門派首領皆被斃命格殺。便是近日裏,尚有不少掌門被刺殺身亡,這、這都是秦王妃的手筆?雖說她出自江湖,怎會如此厲害?”
“眼下,她可是真真地在府中養病啊!”
霍靖起身拍了拍蕭昶臂膀,“裏麵有些是真的便夠了,罪名坐實,旁的隻是用來推波助瀾的。”
他笑了笑道,“再說了,殿下要對付的是秦王妃嗎?難道不該是秦王殿下嗎?”
蕭昶受蠱般的點了點頭,卻倒也不是當真被人牽著鼻子走,還是顧慮道,“便是秦王妃真殺了這些人,引起綠林不滿,民間騷動,如此討要說法。但蕭晏尚且掌著兵部,朝中能用之人不少,平息也未必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