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2 / 3)

“這是安神固本湯,給你補補,定定神。”

蕭晏得足便宜還賣乖,嫌棄地接過藥。

“你可是擔心她在別處給霍小侯爺彙報事宜,遭更大的罪,這廂才鬧這麼一出,控在眼皮子底下?”

蕭晏不置可否,丟了空碗,起身下榻。

“更深露重,你作甚?是覺得我太閑是不是?”蘇合拎著披風追出去。

這夜最後,染了風寒的不是蕭晏,是葉照。

聽雨軒外院,蕭晏將將踏出,便看見一襲身影,素衣披發形單影隻立在牆邊。

她委屈又愧疚。

半晌方抬起一雙淚眼迷蒙的眼睛,低聲問,“殿下,你的病好些了嗎?”

“我、妾身……今夜能在這守您嗎?”

第21章 、心意

已是後半夜,便是五月初夏,山中深夜,風還是寒的。

葉照到底重傷初醒,話出口,人便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蕭晏沒應聲,隻抽來蘇合手上的披風,將人裹著擁入了內室。

“更深露重,你跑出來作甚!”

屋中沒有傳侍者,蘇合去了偏殿歇息。

唯剩他二人,蕭晏倒了盞熱茶給她,觸手才覺她身子冰涼。

茶壁微燙,葉照有些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已經從望雪閣跑來了聽雨軒,竟是走了大半個沁園。

她是不該來的,倒不是因為更深露重之故,實在記憶中的蕭晏,並不喜旁人違拗他,更不喜人自作主張。

更何況這種疑似邀寵、裝病搏可憐的模樣,落在他眼中,簡直嗤之以鼻。

這鬼使神差的一趟,怕是將先前的努力全廢了。

可是,她實在沒法控製自己。

若說四年前,優曇花沒了。她還能告訴自己,再等十年,十年後她再給他去取。

可如今,徹底毀了。根骨皆斷,世上再無優曇。

他要怎麼辦?要這樣過一生嗎?

葉照突然覺得重生這一遭,再世為人的意義都沒有了。

這個世上,不會再有會說會笑的小葉子,也不會再有一朵花讓她贖清前世的罪孽,亦不會有機會讓她看他得一生年歲,享平安喜樂。

她在望雪閣的寢殿中,思緒翻湧,心潮滌蕩,整個人在前世今生裏輪轉,一顆心清醒了十年後再次陷入渾噩。

如此走到這,走到他麵前。

“妾身來看看殿下,殿下仿若好些了。”葉照捧著茶盞,汲取茶壁的溫度。

她慢慢重拾冷靜,事在人為。

總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他便更無望了。

這片刻裏,葉照瞧著蕭晏並無惱怒的意思,反而多出兩分溫柔。譬如眼下,正傳人抬桶打水,甚至還親試了水溫。

“有蘇合在,本王無礙。這廂控製的及時,沒有引出舊疾。”蕭晏譴退侍者,突然就蹲下`身來,給葉照脫鞋。

“殿下!”葉照縮了縮足,“妾身自個來便好。”

“你一隻手要磨蹭要什麼時候!”蕭晏抓著她足腕,絲毫沒鬆開,脫掉鞋襪,泡入水中。

他甚至還給她揉著足上穴道按摩,“把寒驅一驅,別染上風寒。”

葉照蜷縮著腳趾,身子僵硬。

她簡直不敢相信,蕭晏會伺候人。

從來都是旁人伺候他,還要被他橫挑鼻子豎挑眼。

“殿下不罰妾身違反禁足之錯了嗎?”葉照嚐試將情緒拉回端陽前,那會一切都剛剛好。

蕭晏抬眸睨她,“你還知道你在禁足中?”

葉照吸了口氣,“妾身不放心縣主,但還是相信殿下的。但是,又擔心郡主,畢竟她是您的未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