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借安西十三州後人的身份,她的處境亦可自然許多。反正前生初時,她便是用的這個身份入得王府。
蕭晏如是配合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如翌日晨起,聽雨軒中鍾如航和十三州首領何承的回稟。
鍾如航道,“吾等本伏擊在近山巔處,卻始終不見賊寇。後來巡視才知山腰夜戰,廝殺殘酷,卻是聲響極小。且截殺蒼山派弟子的絕不可能隻有季孺人一人,她也斷不可能有那般修為。”
“怎麼說?”蕭晏問。
鍾如航繼續道,“屬下帶人在崖下還發現了百餘屍體,當是一招斃命,傷口深而淺,當是頂尖高手所謂。如此殺人絕技,當世屈指可數。且有部分是直接為內力震碎髒腑而亡,那般深厚的內力非數十年不止。”
“季孺人這般年輕,顯然年紀功法對不上。”
蕭晏聞言,默聲頷首。想著內室榻上至今未醒的人,似笑非笑勾著唇角,手背青筋忽隱忽現。
這一晚,把自己折騰成那樣,殺人救人掩痕跡換身份,就差埋屍了,真是好本事。
“鍾將軍所言甚是。”何承接過話來,對側首的姑娘偏了偏身子,“而死在半山腰的那些人,傷口刀橫遍布,粗糙不齊。如此推斷,來人身手不算一流,勉強中上而已。這部分人,屬下已經辨別過,是張掖葉氏的七星刀法。張掖葉氏子嗣單薄,今日竟然再現江湖,亦算一種告慰。”
至此,陸晚意略帶疲憊的麵容浮起一點笑意,側首道,“所以季孺……葉姑娘的身份,殿下一早便是知道的,是嗎?”
蕭晏笑了笑,“沒有確定,亦是在查實中。隻是經昨夜,自可確定。”
他飲了口茶,不疾不徐道,“其實她不來,本王也信她的。”
陸晚意抬眸看他。
蕭晏放下茶盞,“前日,她派人傳了話。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聞。”
陸晚意蹙眉,唇齒轉過話語,想起昨夜蒼山門人的武器,眉眼終於柔和起來。
“殿下,妾身去看看葉姑娘。”
蕭晏眼中倒映出女子笑意,頷首輕聲道好。
*
蘇合給葉照診的傷勢,雖失血過多,但皆是皮外傷,不曾傷到元氣。肩骨裂縫,好生調養兩月,亦能痊愈。
蕭晏得了這話,本是安心的。
隻是葉照自當夜合眼昏睡後,數日過去都不曾徹底清醒,一直反複低燒,整個人迷迷糊糊。
待到了第七日,喂下的藥膳和湯藥,盡數吐出,蕭晏再也坐不住,傳了蘇合和王府全部的醫官連夜會診。
但所有人都是統一的說詞,脈象平穩,元氣尚存。
身子無恙,人卻難醒。
蘇合輕歎了聲,如此便是心結了。
心病難醫,全憑造化,醫者醫病不醫命。
蕭晏望著床榻上安靜無聲的人,今生她才十七歲,能有什麼心病,左右那點棄暗投明的念頭,惶惶不敢言說。
他將人都趕出去,抓著她的手坐在榻畔,絮絮道,“你醒來吧,我給你製造兩個時機,許你吐了真話。我們就好好的在一起……”
“你別怕,有我呢,誰也不能把你怎樣。”
“嗯……還有小葉子,我們的女兒,我也能讓她回來的。”
“你說她長得像我,我瞧著她分明更像你,像你一樣漂亮……”
……
月升日落,日出月降,葉照瑟縮過,急喘過,就是不曾睜過眼。
蕭晏因惶恐而急躁,又是沒日沒夜地看顧,精神便有些萎靡。
這日楊素懷遞了兵部公務的加急文書,道西北邊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