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鬼王知道阮棉尊敬師長,況且鬼界剛建起第一座荊棘學堂,就下來一位當世大儒, 實屬有緣。
他起身恭敬一揖,“敢問先生如何稱呼?”
文祭酒沒想到這位一看就位高權重、坐鎮閻君府邸的鬼王如此客氣, 趕忙回了一禮,“敝姓文, 名字說來慚愧, 取自斯文敗類一詞。”
詹鬼王了然,“失敬失敬, 原來是文敗類先生。”
文祭酒:“……”
“文, 是斯文敗類的文。”
“斯,是斯文敗類的斯。”
“在下, 文敗類——不, 文斯是也,鬼王稱我文祭酒亦可。”
詹鬼王訕訕,“哈哈哈,好名字, 文祭酒, 聽送你過來的鬼差說, 你有冤屈要訴?”
“正是。”文祭酒一臉悲戚,“人固有一死, 在下死不足惜。”
“但是, 那場文會說好了以文會友, 以詩詞論道,辯不過在下就派刺客來暗殺,待我死後還被偽裝成抄襲他人詩詞,羞愧自盡。”
“更甚者,就因為替我申冤叫屈,連我四個弟子亦慘遭毒手,魂魄還被拘在筆中,被迫替那些真正作弊的人寫詩作詞,簡直是豈有此理,喪心病狂!”
“在下不甘心身後名被如此玷汙,不忍弟子們遭受如此迫害,還請閻君大人為我等做主!”
來的路上,鬼差已經好心告訴他,雖然閻君大人多半不在府邸,但隻要對著她的座位大聲說出訴求,不管她此時在何處,肯定能聽到。
他不確定,那位被鬼差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閻君大人,會不會理會他一個凡人的請求,但是他實在不甘,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願意爭取!
阮棉剛給賬戶充了三塊極品靈石,聞言重新鑽入直播畫麵,以極其神秘的方式倏然站在文祭酒身前。
“我幫你出了這口惡氣,也幫你解救那四名弟子,作為交換,你可願意暫時留在這裏,繼續當教書先生?以一年為限,一年後,你若想投胎,我絕不強留。”
文祭酒愣了下,“這裏的鬼,死了還要念書?”
阮棉點頭,“沒錯,而且學得比活著時候還多,既要識文斷字,也要練劍,還得學習煉丹、煉器、製符、布陣等等。”
文祭酒:“……”
“別說一年,閻君大人能為我做主,便是十年百年我也教得!”
阮棉滿意一笑,“一言為定,我過幾天就抽空去文曲界一趟,你等我好消息吧。”
文祭酒感激涕零,雙手抱拳深深一拜,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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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十重天,星君府邸。
九重天丹島的單島主意外登門,火急火燎地求見三劍星君。
一見到人他就快要哭出來,“三劍星君的師父今日可在府內?我遇到一個棘手的病人,使勁渾身解數也沒用,人命關天,還請哆啦A棉小友出手相救啊!”
三劍星君略為難,“說出來你或許不信,我師父在不在,我也不確定,要不單島主跟我在這裏稍等片刻,她若出現了,就是在,沒出現,便是不在。”
單島主:“???”
“好,我等。”
他是來求人出手的,當然要拿出態度來,當即婉拒了三劍星君請坐的手勢,抱拳一揖,保持這個恭敬的姿勢站在堂屋中。
彼時,阮棉親自安頓好文祭酒的住處,又將他介紹給小鬼修們,暫時定下“教五天,休兩天,每日上下午各兩個時辰”的規矩,這才注意到畫中畫裏的異樣。
她輕挑了下眉,將剩下的事交給詹鬼王去辦,一退一進,轉眼出現在單島主身前。
察覺到屋內毫無預兆多了一個人的氣息,單島主愕然地抬頭,見是苦苦盼望的救星來了,心中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