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樁一件件,似乎全和她有關。
阮棉揚起唇,剪水瞳眸裏漫開一抹冷意,“我是一個,如果你們敢動玉虛界山留宗的阮棉,就會跟你們不死不休的惡人。”
頓了頓,“大惡人,睚眥必報那種。”
“原來是為了她?”慕容闕恍然大悟,難怪會對張千山另眼相待,他飛升前正是山留宗的初代宗主,仙門的初代門主。
至於救了雲絳,許是察覺了賀大小姐的殺人意圖,故意給她添堵,權當警告?
這下終於對上號了,他就說麼,賀大小姐的夫君明明都不知道自己還有血脈留在下界,怎麼可能派人去護?
“你到底是誰,是阮棉什麼人?如果你是阮家先祖,就一碗水端平,阮雨晴也是你阮家血脈!等等,莫非是她外祖母那邊的先祖?”
阮棉淡漠地移開視線,詹桓會意,一腳踹在慕容闕屁股上強押著人離開。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正堂中隻剩下鬼神、閻君和阮棉了,鬼神飛上前,鄭重謝過阮棉大方贈與的彩虹草,又為他兒子的所作所為再次致歉。
他已經想明白了,無論這位戴麵具的還是那個賀家來使,今日來此的目的都是玉虛界那個叫阮棉的小姑娘。
一個要殺,一個要保。
“小友放心,下任閻君絕不會再如此糊塗,我跟你保證,至少從我們鬼界這邊,絕不會給賀家下毒手的機會。”鬼神語氣誠懇。
糊塗的閻君訕訕,小聲嘟囔,“一出手就一捆彩虹草,叫什麼小友,骨齡一看就是假的,指不定是哪位神君偷偷下界。”
“你給我閉嘴,滾一邊兒去,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爹,你看清她這樣子,就算不是神君,她也是個偷渡過來的仙君啊,為什麼不讓詹鬼王連她一起抓了?”閻君也是小心眼的人,還記著阮棉讓他爹用腦袋狂抽他的仇。
阮棉低頭看看自己,“閻君別亂講,我可是地道的鬼界人,說話辦事特別陰間。”
“你才是胡說八道,鬼修都有戶籍,你戶籍上叫什麼?”
“小機靈鬼。”
“哈哈,這麼不正經的名字,一聽就是假——真的?還真有這麼個鬼,年齡也對得上?”閻君覺得自己腦子可能真被親爹撞傻了,有點懵。
阮棉眨眨眼,語氣純真道:“你不是最近才抄了剛才那個詹鬼王的家,沒收了他的修煉資源,說來曆不明嗎,那些補靈丹就是我煉的。”
“我連彩虹草都說送就送,看誰順眼送點丹藥算什麼?”
鬼神黑著臉,氣得恨不得一口咬死他這個蠢兒子,“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都給人家送回去,不對,加一倍,多出來的給詹鬼王壓壓驚。”
閻君:“……”
他吩咐手下照做,不過心裏憋屈得要命,故意掏出懷中名冊,指著那兩個並排存在的名字,“小機靈鬼,你最好別惹我,看到我這支朱砂筆沒有?隻要我往上畫個紅圈,這人就得來我這兒報到。”
阮棉一臉敬佩,“隻能畫修仙界的名字,不能畫仙界的名字嗎?”
“能是能,不過畫了也就是隨機損點兒陽壽,對動輒幾萬、十幾萬年壽命的仙人來說,損失那點根本沒人在乎。”
“隨機啊。”阮棉激動地搓搓小手,“有點想試試,我圈兒畫得可好看了,而且我最近運氣好像還不錯。”
就在剛剛,龍靈還說空調房又變涼快了一點,她冰靈根上的細微裂縫也又消失一道。
閻君總算抓住機會嘲笑她,“還小機靈鬼,我看你一點也不機靈,這名冊是誰想畫圈就能畫的嗎?那一旦丟失,三千界豈不是要徹底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