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何貴幹?”
這個閻君長得一點不典型,白白淨淨,胖胖乎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慕容闕恭敬一禮,雙手奉上禮物,左右觀察了沒外人在,這才將禮物的盒子掀開,露出裏麵的一株七彩仙草。
虹光四射之際,他頗有幾分傲然之色,低聲道:“在下乃是替賀大公子的胞妹賀芝蘭前來,懇請閻君出手幫一個小忙,聽聞閻君遍尋此物上千年,特此送上,聊表謝意。”
阮棉此時就站在兩人中間,抬頭墊著腳往裏看。
——哦豁,這熟悉的花裏胡哨的寶光,不是彩虹草又是啥?
——等一下,所以賀芝蘭就是打算用一株彩虹草,劃掉她這個不僅擁有一百萬株彩虹草,還擁有彩虹的小可憐的名字?
另一邊,閻君也探頭看了眼禮物,心中一番思量。
上來先送大禮,再提人情,說什麼幫個小忙,一看就是在騙鬼,指不定是什麼缺德事。
他跟賀大公子近萬年的交情,不止一回聽他提起自家驕縱任性的胞妹,爹寵三個哥哥疼,要星星不給月亮。
能找到他這裏的事兒,莫非是要找死去的仇家繼續折磨?
他心有疑惑,開門見山地問出口,慕容闕立即說明來意,“小事兒,閻君動動筆就行,就是修仙界有個不長眼的,惹到了我們賀大小姐,賀大小姐想提前送她一程。”
閻君:“……”
他執掌六界生死輪回,監守自盜以權謀私,提筆就能隨便殺人,賀芝蘭管這叫小事兒?
此時他隻想說:媽的,智障。
然而,他的確很需要彩虹草,近乎迫在眉睫。
不是他用,是他那位晉升鬼神多年的爹,神界的神至強至弱,有念力便是億萬年也能活,沒念力,消失不過在彈指間。
很不幸的是,他爹快不成了,消失得隻剩下一個腦袋,而他笑麵閻君對外人再狠,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孝子。
縱使犯了戒,縱使日後晉階會被天道清算,他今日別無選擇。
用直播畫麵開vo,聽了閻君全程心裏獨白的阮棉:“……”
去你大爺的,可孝死我了。
彩虹草氣息香甜霸道,須臾就引來了一顆會飛的腦袋,不得不說,這位才長了一張標準的閻王臉。
閻君見到曾經威嚴英俊的父親變成如今這副可憐模樣,心底最後的一絲遲疑消失不見,從懷裏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名冊。
“是三千修仙界中哪一界,那人姓甚名誰?”他沉聲問。
慕容闕差點以為事情要黃,聞言鬆口氣,眉開眼笑,“是玉虛界,修仙家族阮家的六歲嫡女,阮棉。”
“嗯,待我細細查來——你說什麼,六歲???”閻君反應過來,直接喊破了音,“六歲她懂什麼,還沒引氣入體呢,就是個孩子,她怎麼惹到賀大小姐了?”
慕容闕皺眉,個中理由怎麼好直說?
“涉及到賀家秘事,在下不便言明,還請閻君見諒。”
閻君感覺水有點深,但為了他爹,他忍不住想往這趟渾水裏伸一腳,“罷了,有什麼後果,我願意一力承擔。”
口中念念有詞,名冊自動翻到一頁停下,上麵果真出現阮棉的名字,奇怪的是不知道哪裏出了岔子,同樣的名字並排寫了兩次,一個紅字,一個黑字。
紅字代表已死,黑字代表活著。
這是什麼情況,人到底是生是死?
浮空的腦袋快要消失,意識有些模糊,先是本能地被彩虹草吸引,此時方才反應過來慕容闕提了什麼要求,又注意到閻君在幹什麼。
“逆子,快放下,天命不可違,莫要犯下此等不可饒恕的過錯!”腦袋衝過去,狠狠撞在閻君鼻梁上,想要打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