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和三劍星君被人流裹挾著前進,一盞茶的功夫後總算停下, 地方寬敞起來, 人群自覺散開,不複之前的擁擠。
“這個全魚宴是誰都可以參加嗎?”阮棉看著遠方飄在半空的花車, 按下認出熟人的驚詫和無語, 好奇地問。
不裝裝樣子不行啊,那廝正一眼不錯地往她這看呢,從直播畫麵裏瞧得一清二楚。
三劍星君並未在意之前“你是誰”“我日啊”的小插曲,一來他並不懂其中深意, 二來, 師父行事隨心所欲, 說揍人就揍,說跑就跑, 沒什麼可探究, 她玩得開心就好。
見她感興趣, 他笑著解釋,“雖是無償,卻並非向所有人開放,在場的人需要通過種種考驗,個中佼佼者得到天外天少主的賞識,方可獲贈一張邀請函。”
每萬年就這麼一次,邀請名額僅百人,能在這麼多修士中脫穎而出,被九億仙子的夢邀為座上賓,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殊榮。
聽說要過五關斬六將,阮棉來了興致,暫時將“端和真人竟然是天外天少主”這個驚人的發現丟一邊。
她拉著三劍星君往人群聚集之處走,每一處都設了一種技藝比試。
第一處比丹道,指定一種丹藥,十個人一組同時煉丹,優先比丹藥品級,其次比用時長短。
正覺得無趣要繼續往前走,忽聽正在比試的人接連炸爐,引得周圍笑罵聲一片。
一個被隔壁炸爐修士連累的清秀少年哭唧唧,“嗚嗚嗚,我的全魚宴,我的瓊漿玉液,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旁邊好運沒被牽連的方臉男青年冷笑,“活該,想吃月亮魚,也不看看你這副窮酸樣,你配嗎?”
清秀少年一瞬收起委屈的麵孔,翻了方臉男青年一眼,“怎麼,笑貧不笑娼?我張千山窮得問心無愧,你慕容闕給人當狗腿子,幹缺德事換那點仙晶,也不怕將來遭報應。”
見周圍的人齊刷刷支棱起耳朵,被喚作慕容闕的方臉男青年麵色一黑,低聲喝斥,“閉嘴,別胡說八道,貴人的事哪容你我置喙!”
清秀少年嘖嘖,“貴個屁,一個比一個齷齪,離老子遠點,老子羞於與你為伍。”
方臉男青年怒而揮袖,“當誰稀罕跟你結伴,要不是看在你我都是從玉虛界飛升上來,當初一起通過的煉虛門,誰理你!”
說完不解氣,又低聲詛咒,“你還不知道吧,我家後輩焚香來訊,你們山留宗都快絕後了,剩下一個弟子也是廢物,等著道統滅絕後繼無人吧!”
支棱著耳朵聽八卦的阮棉:“!!!”
艾瑪,繞一圈竟然聽到了自己身上?
慕容闕好猜,這個姓氏多半是慕容家不知道多少年前飛升的老祖,張千山就——霧草,不會吧!
張千山,初代山留宗宗主兼仙門門主???
阮棉下意識往前走幾步,仔細看那清秀少年,這俊俏可人的模樣,跟那個在藏書閣裏跟她玩苦肉計的老頑童形象天差地別。
可真會演啊,不愧是她山留宗的老祖!
“師父,可是遇到了熟人?”三劍星君俯身低聲詢問。
阮棉點頭,“不走了,我去排隊參加比試,師父稍等我片刻,或者在附近逛逛,很快的。”
三劍星君看了眼人群中鬥嘴的清秀少年和方臉男青年,直覺他師父的熟人應該是眼神幹淨豁達的那個少年。
“好,師父加油,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等你。”參加比試是要報道號的,報道號啊,他怕走遠了來不及救師父。
阮棉點點頭,邁著小短腿走到隊尾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