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止心腸熱,眼熱得都在燒的諸位道友:“……”
若非知道端和真人說話就這樣,真誠得讓人想揍他,他們都要以為他是在諷刺他們了。
心裏怎麼想是另一回事,表麵上,大家看起來全都雲淡風輕,囑咐端和真人好生待這孩子,她從小命苦雲雲。
這些話直接當著阮澤茂夫婦的麵說,無異於一個個巴掌狠狠地往他們臉上打。
孩子為什麼命苦?
留影石裏說的清楚明白,怕是一天後就會傳得沸沸揚揚。
“阮家主,貴府的私事我無意過問,隻兩點——”
端和真人握著手中的留影石,一臉和氣地笑吟吟,“其一,這孩子即日起與阮家再無瓜葛,想必你那一巴掌打出去時也是這麼想;其二,你打算何時將先夫人托你代為保管的謝禮轉交於我?”
阮澤茂氣得差點當場吐血,又憋屈又肉疼,他懷疑端和真人是在威脅他。
阮氏一族在修仙界也是大家族之一,傳出些捕風捉影的消息也罷,若是留影石中的畫麵流出,全族上下還有何顏麵出門見人?
可怎麼會是狗,最多是夫人身邊那一群丫鬟而已,他這擺明就是被人陰了還沒處說理啊!
阮雨晴快要看不下去了,想出聲提醒她爹,留影石也可以造假,又怕不小心暴露自己重生的秘密。
她可是飛升後見過世麵的人,改動留影石這種小把戲,都不用她未來師父那種合道期大能,煉虛期尊者便能輕易做到。
阮棉飛升仙界的外祖父,剛好就是煉虛期的修為。
如果沒記錯,那塊靈髓將在三日後的拍賣會上賣出天價,阮家從此靈石不缺,陸續培養出不少金丹期後輩,在修仙界地位大漲,她也由此水漲船高,每次出現都備受追捧。
還有那枚極品回春丹,她第一次進秘境曆練遇到未來的道侶被妖獸所傷,當時的情況相當凶險,多虧父親為她準備的救命丹藥,那人才死裏逃生。
以前她還納悶,家裏哪來的這些好東西,沒想到竟是她那個短命的嫡母所留。
她倒不貪這點東西,拿去仙界全都是沒人要的垃圾,況且她這輩子一開始就有煉丹的手藝,也不會再跳端和真人這個大坑,勢必不會再過得那般艱難。
這麼一想,心底騰起那股莫名的不舒服淡去不少。
或許這就是天道在自行找補,她不願意跳坑,而端和真人又與阮家的女兒有一段師徒緣分,所以就讓阮棉那蠢貨替她去受曾經那份苦。
嗬嗬,如此甚好。
上輩子她這個惡毒的嫡妹被合歡穀那老妖婆擄走,好吃好喝地養大,沒等當爐鼎就被她修補好靈根,狡猾地逃了。
這次落在山留宗這個萬年深坑裏,看她還能往哪兒跑。
“父親,留影石的事一定是個誤會,既然端和真人願意代為養育妹妹,為證清白,你不如將嫡母的遺物如數相贈。”
一番話顯得她深明大義,同時也轉移了風險,免得阮家露了財,轉頭就遭人聯手洗劫,萬一再被滿門滅口就更得不償失。
道理阮澤茂都懂,他就是舍不得。
本來想留著這幾樣好東西,未來經營阮家,扶持天才庶女,沒想到因為這一塊莫名其妙的留影石,計劃被全盤打亂。
不甘心也沒轍,五件寶貝很快就被下令取來,在一道道灼熱的視線中,送到了端和真人手裏。
直到阮棉坐上端和真人的飛行寶扇,身影消失於天際,阮家主才從痛失寶貝的混亂中清醒。
他的天才長女尚且沒見到夢裏的劍修師父,那個小廢物倒是順利脫離阮家進了上三宗,這拜師宴到底是給誰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