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就是最慘。
枉她當初歡喜得不行,被師父帶回去才知道,整個宗門自打交到他手中,已經幾十年沒招到過新弟子,老弟子也紛紛自請離去,算上她和灑掃的雜役,全部弟子兩個巴掌就能數過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凋敝冷清,資源匱乏,日子比下三宗都不如,雖然師父待她不錯,但她再也不願受那份苦。
曾經那樣低的起點,她都能成為修仙界首屈一指的天之驕女,若是能拜入合道期大能門下,料想便是在那煉虛遍地走、化神多如狗的仙界,她也能有一席之地。
當然,那麼厲害的人物,指望對方主動來收徒不實際,況且對方此時還是個小小真人,尚未覺醒前世記憶。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這麼想著,阮雨晴的視線在她上輩子的師父那張平凡的麵容上一掃而過,毫不停留。
原本對單水靈根十分感興趣、心中有收徒想法的端和真人輕輕挑眉,當即熄了心思。
小姑娘的眼底毫無緊張茫然之色,看樣子心裏早就有了決斷,且那個人並不在這裏。
換言之,來的她一個都沒看上。
嗬,沒緣分,不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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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棉被自己薰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起身站好,剛想問係統有沒有辦法把她變幹淨點,一記清潔術落在身上。
眨眼間,她就從臭烘烘的小泥人變成了白白淨淨、身上還有淡淡清香的小可愛。
她看向坐在上首、剛剛輕揮手中折扇的青年男修士,衝他甜甜一笑。
太謝謝了,終於得救了。
沒記錯的話,這位長得比路人甲還平凡的年輕男修,就是女主未來的師父,上三宗裏的奇葩存在:山留宗宗主端和真人,俗家姓名劉留流。
對於他,眾修士早有共識:謙謙君子,人品端方。
而眾所周知,君子欺之以方,說白了就是好欺負的意思。
事實也的確如此。
這個長得平凡經曆卻不凡的男人,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歲月裏,會因為爛好心而頻頻出現各種奇葩狀況,讓觀眾直呼666。
女主經常不是在營救師父,就是在去營救師父的路上,這大概就是天將降大任於女主,必先給她一個拖後腿的師父吧?
想到大聖和唐僧,阮棉不厚道地偷笑,開始期待通過播放器圍觀這師徒二人“你被捉,我來救”的極限拉扯。
“棉棉謝過真人。”她忍著笑意,回想著劇中人物的言行習慣,像模像樣地福了福身。
一開口聲音清甜軟糯,聽得她自己骨頭都酥了。
這張臉原就底子好,鴉羽似的卷睫半掩一雙翦水秋瞳,鼻梁挺翹,唇不點而朱,下頜線優雅精致,像是頂級工藝大師一筆一劃細細雕琢而成。
眼下氣質陡然拔高,才五歲的小姑娘,隱約已可見未來的仙姿綽約。
合歡穀的女修士雙眼一亮,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熱切。
一旁的端和真人起初神色淡淡,他隻是覺得熏得慌,隨手施為,見這刁蠻歹毒的小丫頭竟然還懂得道謝,意外地多看了她幾眼。
這一看,他發現了個有趣的事。
麵如皎月氣質安靜,一雙明眸清澈靈動,和衝進來鬧事時又蠢又毒的樣子判若兩人,單單一個引氣入體,竟能給這孩子帶來這麼大的變化?
奇也,怪哉。
他似是才聽到阮棉道謝,朝她溫和淺笑,而後垂眸掩下眼底的興味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