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蛋糕抬進院子裏,準備晚飯後看煙火的時候切。

小凰凰享有特殊待遇,和周暉一起獨享情侶套房。周暉把他抱到房間裏一看,大床上灑著紅色玫瑰花瓣,還用白毛巾搭了個交頸的天鵝形狀,在燈火映照下十分浪漫,不由苦笑了一聲。

“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歎了口氣,把小凰凰輕輕放到床上。

小凰凰額角抵著周暉的手掌,顯得非常溫順,鬢發反襯出臉頰如同雪一樣白,甚至有一點可憐的感覺。

就算是太古神禽在人身時也免不了生長痛,骨骼急速成熟的同時,關節等虛的疼痛也一直折磨著他。就算他說不出來,但睡夢中往往會露出痛苦和苦悶的神情。

周暉有時會在深夜醒來給他按摩,把他眉心的褶皺輕輕抹平,再俯身印下一個溫柔又忍耐的吻。

“快回來吧……”他輕輕道,用鼻梁輕輕磨蹭小凰凰冰涼細膩的臉頰,“就算永遠是你的東西,也不能真讓人等到永遠啊。”

小凰凰睡夢中也許感覺到什麽,敏[gǎn]地縮了縮腦袋。

周暉看著他,突然發現他唇角浮現出一餘隱蔽又羞澀的微笑,繄接著把臉埋在枕頭裏,仿佛正偷偷做著什麽好夢。

——他睡了那麽久,這是第一次露出快樂而不是痛苦的神情。

周暉不由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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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在花園的玻璃暖房裏吃的,於靖忠帶著幾個組長和顏蘭玉、張順、迦樓羅等編外人員,一夥人如同八百年沒公款吃喝過一樣互相把對方灌得醉醺醺,李湖差點都爬到桌子上跳腕依舞了,被張順掄起盤子當空砸倒,啪嘰一聲摔到了桌子底下。

迦樓羅不管什麽時候都很冷靜,坐在桌前玩手機,突然舉起攝像頭哢擦給周暉懷裏的小凰凰來了一張。

周暉立刻敏[gǎn]地把小凰凰往身後帶:“你幹什麽?”

迦樓羅不答,低頭發微信。周暉一看嘴角立刻就抽搐了,隻見收信人頭像赫然是一隻金光萬丈仰天長嘯豪氣幹雲的孔雀。

“摩訶想看母親化形之後是什麽樣。”迦樓羅解釋道,“不給他看的話搞不好他會跑到人界來吃年夜飯,你也不想這樣吧。”

周暉:“……”

照片發過去,三秒之後回複來了。摩訶不會打字隻會發語音,趾高氣昂地問:“母親我看到了,他身後那個醜比是誰?”

周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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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眾人開始切蛋糕,把顏蘭玉圍在中間唱生日歌,起哄要許三個願,而且一定要大聲說出來。顏蘭玉頗有點無地自容,臉紅半晌後許了第一個,願年年如此時,歲歲如今朝,花好月圓人常在。

李湖說:“切——我聽不懂!整個簡單點的!要不要我給你唱個十八摸?”

司徒英治醉醺醺道:“小美人梨不懂拉,叫老於年年給出錢,大家一起來HIGH拉……”

於靖忠二話不說,把李湖和司徒一人一巴掌抽到桌子底下,半天沒爬上來。

“第二個……第二個願望就酒店打折吧,”顏蘭玉遲疑道,“也不知道今晚要花多少錢,公款聚餐消費太多總……不太好。”

眾人立刻開始起哄,摩拳擦掌要去找酒店老板談談人生,結果站起來一個個喝得頭昏眼花,於是紛紛約定明天年初一酒醒了再去,又繼續追問第三個願望。

“真沒有了,”顏蘭玉無奈道,“我願望本來就不多,就這樣挺好……不不!別給我喝那個!我好好想想待會再說行嗎?不我真不能喝了!”

顏蘭玉把刀一扔,抱頭想跑,立刻被神完和李湖抓回來戰戰兢兢切了蛋糕。於是一幫醉漢們上來灌酒、搶蛋糕,每個人都想要蛋糕上那個生日快樂的巧克力牌,被於靖忠一人一巴掌扇回去,最後巧克力牌和糖漬草莓都歸了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