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劍魔抓獲,武都城也出了很多人。但秦守威等人不敢直接露麵,就怕打草驚蛇,反而讓劍魔不來。因此當日隻在紀府和蔣府地窖入口處布滿了眼線,密道中放了四位修士,以便隨時傳信。
但在某一瞬間,這四位修士全部沒有了聲息。
之後眾人打開密道,隻看到躺了一地昏迷的人,和空空如也的花轎。
“怎麼會全部失去知覺呢?”秦知知也覺得不可思議。
即便是羅摩眼或者淨天夢也不會讓人失去知覺,隻會讓人被困在幻境中。從秦關樓的描述來看,與其說是被眼睛蠱惑,不如說更像是被下了藥。
這麼想著她便開始留心密道中的氣味,可惜這密道原來是藏酒的,即便事先打掃了也總有股彌漫不去的陳釀味,什麼也聞不出來。
“我還在伏魔咒附近加了磷粉。”秦關樓提起這事,語氣中尚有幾分無奈,“可惜劍魔似乎並未進入陣中,最後磷粉都出現在了城主府。”
畢竟秦關樓身上帶著磷粉,這玩意兒出現在城主府一點也不奇怪。
好像準備了一個寂寞。
秦知知歎道:“令人頭禿。”
君無涯本也想歎息,聽到她這話頓覺好笑,忍不住抬手呼嚕呼嚕她的頭頂。
秦知知有些不滿的瞪他:“你幹什麼呀?”
君無涯笑笑:“沒什麼。”
秦知知原本和秦關樓是並肩而行,君無涯上前來摸了摸她的發頂,秦關樓反而走到了前麵。可不知為何,在前麵默不作聲的秦關樓突然轉身,硬生生從秦知知和君無涯中間擠了過去。
他的語氣也有幾分生硬:“走吧。”
秦知知撓頭,確實,密道之中似乎也看不出什麼,遂跟著秦關樓身後沿著原路返回。秦關樓還有些問題想要問一問蔣老爺和蔣夫人。
蔣老爺、蔣夫人和妹妹蔣瑜都在前廳坐著。
秦知知等人還沒走進去,便聽到從裏麵傳來了爭吵聲。
“……你這是要娘的命啊,阿瑜!”
“我與你娘已經失去了阿婉,不能再失去你了,阿瑜!”
秦知知有些詫異的和君無涯對望一眼,又聽前廳有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爹、娘,我與姐姐不同,若能以我為誘餌,再引劍魔出現,何樂不為?女兒雖然尚未築基,但也是練氣後期,尚有自保之力,賀郎亦是煉氣修為,有他在身邊也能多一重保障。即便女兒被不幸抓走,我提前在身上攜帶法器,你們也能夠找到我,或者得知我的消息。爹、娘,信女兒一回吧。”
好勇敢的女孩子,秦知知心中感慨。
蔣家的兩個女兒蔣琬是實打實的弱女子,嫁的丈夫紀公子亦是,所以很多需要靈力的法器,蔣琬根本無法使用。雖然秦守威等人也給了蔣琬護身法器,但似是根本沒有用處,蔣琬依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蔣瑜不一樣,蔣瑜雖然天賦一般,但卻是個實打實的修道之人。
正想著,秦關樓帶著秦知知和君無涯走進了前廳。
蔣夫人是個十足的貴太太,滿月臉柳葉眉,若是笑起來定然和藹可親,可如今她愁容滿麵,滿眼垂淚,不住的用手帕擦拭。
蔣老爺肚大腰圓,也是止不住的唉聲歎氣。
他見秦關樓等人進來,連忙起身相迎,忍不住道:“讓少主看笑話了。”
秦關樓根本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隻是道:“無妨。”
蔣瑜跪在地上一臉倔強,這個穿著湖藍色衣衫的女子明明像湖水一樣明澈,卻亦有著玄鐵似的堅強。
“蔣二姑娘一片好心,我等十分佩服,”秦關樓看著蔣琬道,“但是我們不能再冒這個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