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撐著一旁的圓桌便劇烈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幾乎是屋內有聲音的一瞬間, 房門忽的被人推開, 門前背著光出現一道高挺的身影,匆忙竄入:“芷秋,你怎麼樣?”
話音落下,溫芷秋一口氣總算是順了一下,一抬頭,便見衛珣就這麼大喇喇出現在了自己屋中,她驚愣地瞪大眼,道:“大半夜的,你、你怎麼會在這?”
衛珣在桌前頓住腳,視線落到灑了一地的茶水上,這才反應過來,溫芷秋隻是被茶水嗆到了,並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這才緩緩鬆了口氣,低聲道:“你這幾日不舒服,怕你夜裏沒人照顧。”
溫芷秋一愣,盯著衛珣看了好一會,言下之意便是,他夜夜在此守著她嗎?
前幾日她夜裏雖是醒了,但也隻是有些煩悶地睜著眼,而後翻來覆去一陣便又睡了去,半夢半醒間似是聽見門外有什麼動靜,但又好像什麼也沒聽見。
應當是自己睡迷糊了吧,衛珣怎可能夜夜守在門外,今夜興許是有何要事出現在船艙外,這便碰巧聽見了她屋內的動靜。
如是想著,溫芷秋開口問道:“今夜可是水上出了什麼事,這麼晚你還未去休息。”
衛珣默了一瞬,眼底流出些許無奈的神情,但瞧見溫芷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眉眼間又鬆緩下來,直言道:“無事,我是專門守在門前,怕你夜裏需要人照顧。”
溫芷秋一聽,下意識攥緊了自己的裙擺,怔怔地抬眼看著衛珣,心裏邊竟覺著有一絲絲的……歡喜?
似是聽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了,連眉眼間也帶上了些許喜色,但仍是小聲道了一句:“你已經不是下人了,不需要這般守夜……”
“但我是你丈夫。”衛珣一字一句道,而後又補上一句,“未來的。”
溫芷秋瞪著眼睛小聲驚道:“我們是假定親,不會成親的!”
衛珣眸色一沉,忽的上前半步,身子徑直逼近了溫芷秋,即使兩人並未相觸,她卻霎時感覺到了獨屬於衛珣的高熱體溫,夾帶著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氣:“秋寶討厭我靠近你嗎?”
“不許這般喚我!”一聲“秋寶”,叫溫芷秋霎時連腰都軟了。
近在咫尺的男性氣息包圍在這狹小的船艙之中,這叫溫芷秋避無可避地想起那日在院中的榕樹下,他貼得極近,兩人唇舌相交的夜晚。
那纏綿又曖昧的回憶讓她霎時臉上染上了紅暈,身子也不自覺燥熱起來,如此奇怪的感覺,叫溫芷秋下意識就想往後退開,步子微微後退半步,腳後跟卻踢到了身後的矮凳上,她並未要摔倒,腰肢卻忽然被衛珣手臂一攬,原本正退開些許的距離,一下被拉近到緊密貼合在一起。
溫芷秋被這突如其來的東西嚇得呼吸停滯了一瞬,待回過神來,便發覺自己下意識雙手便攀在了衛珣結實的臂膀上。
不是頭一次與他這般親密了,溫芷秋倒少了些慌亂,僅是皺著眉頭扭了扭身子道:“我並未要摔倒,我能站穩。”
綿軟貼合在堅實的胸膛上,這一扭,叫衛珣的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但他卻並未鬆開:“秋寶,我不是怕你摔倒,隻是想抱你。”
溫芷秋瞪著眼睛看向衛珣,沒曾想他這般明目張膽要占她便宜,還坦蕩蕩給說了出來。
幾欲張嘴說點什麼狠話想叫衛珣放開,卻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裏,竟就這麼任由他抱著了,到最後也隻沒了什麼底氣小聲警告他:“爹娘就在隔壁的船艙,你大半夜在我屋中,若是叫他們瞧見了,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還有,我說了不許這般喚我。”
看著溫芷秋這副模樣,衛珣嘴角帶上了一抹笑,聲音不自覺的染上了幾分喑啞,嘶啞低沉道:“他們睡了,不會知曉的,稱呼,也是老爺叫我改一改的,為何不許這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