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芷秋進屋才想起自己手上這本雖搶回來沒叫衛珣瞧見,可院中還擺了整整一大箱,這才連忙又跑了出來,紅著一張臉,連看也不敢看衛珣一眼,從他跟前一把抱起箱子,又再次跑回了屋中。
衛珣怔愣地看著緊閉的房門片刻,而後唇角噙著笑,轉身離開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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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西域使者長途跋涉抵達京城,朝武帝大設宴席款待。
此次來京,使者向朝武帝進貢西域奇物,朝武帝甚是歡喜,酒過三巡,便提出比武切磋助興。
朝武帝視線在自己的眾多兒子中掃了一眼,卻未曾見到老七的身影,眉頭一皺,不由得低聲問身後的太監:“玄羿還未歸來嗎?”
“回皇上,聽說還在宮外養傷,近些日子皇後娘娘特意尋了位神醫,想必不日便能將七皇子殿下治愈了。”
朝武帝有些不悅,他倒不是關心玄羿需得多久好起來,隻是這與西域的比武,去年便是玄羿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今年他不在,也不知自己其餘這些兒子有沒有長進,莫又像去年一般輸得叫他丟了臉麵。
西域的武士體魄魁梧健碩,他們的民族本就彪悍,在武力上,頗有力量,去年便是這位武士一舉贏得了朝武帝膝下的所有皇子,最後卻敗在了玄羿手上,並且敗得一塌糊塗。
他的戰敗不僅震驚了西域一方,更震驚了其餘皇子,就連朝武帝,也突然一下注意到了自己這個從未用正眼看過的兒子。
也正是那一次比試,讓皇後心裏起了壞,沒過多久,就設計陷害了玄羿,一舉將人丟出了宮外。
此刻她坐在一旁看著登上台的武士冷哼了一聲,這一年玄笠各方麵都進步了不少,去年他會落敗,也隻是那幾日正巧感染了風寒,今年玄羿也不在,能大獲全勝的定是玄笠無疑了。
武士站在台上看了一圈,有些疑惑怎麼未見到去年的對手,除去那一位對手,其餘的,他幾乎連名字都記不住,更別說樣貌了。
比武很快開始,一個個皇子接連上陣,卻都難敵強手。
朝武帝麵色上顯露出了不悅,還是一樣的沒用,他不知自己子嗣繁多,為何卻無一人像當年的他,真當是生活過得太安逸了,一個個都養得嬌生慣養了。
直到玄笠上場,他與武士相對行禮,隨後開始出招。
皇後有些緊張地看向比武場,武士已是接連對戰數局了,體力上應當能讓玄笠占去上風,隻要贏下比武,定是能在皇上心中留下好印象。
玄笠對戰得有些吃力,西域武士果真強大,他本以為自己的武藝進步神速,定是能輕鬆贏下,可同去年一樣,他仍是被打得節節敗退。
玄笠緊咬著牙關,如今朝武帝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但卻仍未立儲,即使宮中除了他不會再有旁人有能力繼承帝位,但近來他卻聽聞朝武帝似乎在為十四皇子尋找支持。
一個毫無作用的小屁孩,他絕對不能讓他搶走了自己的皇位,他必須在皇帝麵前做出些成績了。
趁著武將輕敵的間隙,玄笠一劍朝他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掉了武士的武器。
武士一愣,動作停下了,方才他對戰得有些走神,想起去年與那位對手打得酣暢淋漓,今年卻是毫無樂趣,這便被鑽了空檔,不過無妨,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樂趣可言,這便拱了拱手,道:“是我輸了。”
一直僅提著一口氣的皇後這才鬆了口氣,朝武帝似乎能看出玄笠贏得並不怎麼光彩,但好在是贏了,臉色也緩和了些許,但也絲毫沒有半分驚豔,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