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的,溫芷秋膽子也大了些, 雖仍像是做賊一般遮遮掩掩的怕被人瞧見,但心底已是在盤算著, 就算被發現了, 就說大白天的, 能有什麼, 她就是來看看,再不濟,就說是來看白雪的也成。

這樣在心底裏各種給自己找了借口,溫芷秋帶著映月一路到了西屋外,院子裏靜悄悄的,白雪察覺到動靜從它的小木房子裏探出頭來。

溫芷秋連忙朝小狗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也不管它究竟是看得懂看不懂,反正她就看一眼就行,隻要確定屋內那人並無大礙就行,到了窗戶外邊便貓下了身子,小心翼翼用手把窗戶打開了條小縫。

西屋的窗戶和門遠不及她小姐房中的屋子修得精巧,這看似沒什麼毛病的窗戶,就這麼輕輕一推,竟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

吱呀——

溫芷秋心裏一驚頓時變了臉,這是個聾子都得知道有人在推窗戶了,忙把推窗的手收回,轉身就想要跑路。

剛一轉過頭,咚地一下又撞上什麼,“哎喲”一聲,視線裏出現了一雙黑靴。

“小姐,門在那邊。”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溫芷秋身子驀地僵,雙手更是不自覺的攥得緊緊的。

額頭被撞得生疼,頭簾下的肌膚定是微微泛紅了,這人吃什麼長的,胸膛這般硬,而且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的,該不會從她鬼鬼祟祟進院後就一直沒吱聲等著看她笑話吧。

心裏抱怨了幾句,溫芷秋卻隻覺得自己此刻當真像是個小賊被抓了個現行一般的尷尬,關鍵是這人還一點也不留情麵提醒她門在那邊。

她能不知道門在哪嗎!她就是不想從門前走!

懊惱的閉上眼睛,抿了抿唇,繼而呼吸了口氣後,溫芷秋這才把彎著的腰挺直了起來抬了頭。

衛珣依舊是那副寡淡的臉,麵色也不差,衣服幹淨整潔,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絲毫沒有受過刑後的狼狽。

溫芷秋鬆了口氣,看來她爹沒騙他,衛珣沒事就行。

既然沒事,她便該走了,轉頭朝映月道:“走,回去了。”

映月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這不剛來,怎就又要走了,但她沒敢多言,連忙垂頭就要跟上。

溫芷秋略過衛珣徑自轉身離開,身後的衛珣眼眸微微的斂了下,隨後朝著她的背影忽的開了口:“小姐可是在與我置氣?”

自那夜他去到溫芷秋屋中被溫廷元發現後,溫芷秋對他的態度就大有轉變,不僅不同他說話了,早早答應過來西屋看他也再未來過,今日前來卻也是偷偷摸摸,見著他了立即就要轉身走。

衛珣不懂女兒家的心思,直到富貴見他情緒低沉才沒頭沒腦提點了他幾句。

那日溫芷秋為了護著他讓他躲起來,為了保護他還不惜和她爹起了衝突,但他卻沒聽她的話乖乖躲起來,擔心溫廷元當真把他趕出府邸就現了身,原本是打算什麼責罰他都能一人攬下,卻害得溫芷秋被禁足多日,溫芷秋與他生氣也是自然的。

他頭一次接觸男女之事,被她冷落的感覺不好受,卻又不知要如何討女孩歡心。

溫芷秋聞言卻是一愣,回過頭來看了衛珣一眼,他那眼巴巴的樣子,活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一般,她有什麼可同他置氣的,她還想求衛珣莫要與他們家置氣呢。

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心緒一轉,連忙回過身來走回去問道:“今日我爹同你說了什麼嗎?”

難不成是她爹說了什麼話,讓他誤會了。

見溫芷秋願意同他說話了,衛珣臉色好轉了一些,緩聲交代道:“老爺問我的身世來曆,又問我將來的打算。”≡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