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她飛快琢磨著是什麼人要她的命,可眼前的山匪已經衝了過來,心裏一時沒有得到答案,不知得罪了什麼人。

刀光劍影在眼前閃過,隨行的護衛很快寡不敵眾,節節敗退下來。

溫芷秋來不及多想,隻見一個假扮山匪的男人直衝衝向自己衝來,眼疾手快,找準了機會,一擊命中。

利劍刺入胸膛中,溫芷秋在夢裏感覺不到疼痛,但她卻是真真切切遭遇過一次死亡,麵對死亡的恐懼在此刻再次浮上心頭。

直到那人冷笑一聲,沾染著鮮血的劍又猛地從她胸口抽出,帶出的鮮血灑了她一臉,那一道猩紅的光像是將她的感官都重新喚醒了一般,撕心裂肺的一般的劇痛席卷而來,窒息的感覺仿佛下一瞬叫要再次要了她的命。

淒聲慘叫,溫芷秋猛地從床榻上立起身來,聽到這聲尖叫,正打算歇息的映月忙從外間快步了進來。

見溫芷秋臉色慘白且渾身發著抖,映月也被嚇了跳,忙問道:“小姐您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映月的一瞬間,溫芷秋才徹底從夢境中回過神來,仿佛又一次死而複生一般,方才的恐懼霎時一泄而出,再也止不住眼底的酸意,淚珠頓時湧了出來。

溫芷秋哭得梨花帶雨,叫本就驚慌的映月更是嚇得不清,手足無措站在一旁,就被溫芷秋拉住了衣角嗚咽道:“衛珣,衛珣在哪,我想見他。”

這似乎是她下意識的反應,夢中衛珣不在身側,她心底的慌亂被放到了最大,醒來後,她一顆心亂跳著早已沒了節拍,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腦海中卻不斷浮現衛珣的樣子。

她害怕,她想見衛珣。

映月聞言微怔一瞬,提醒道:“小姐,衛護衛他……”

話未說完,溫芷秋哭得更大聲了,像是要將方才夢中所遭受的痛苦一股腦發泄出來一般。

映月原本想說,衛珣身受重傷,那傷勢她偷摸瞧見了,怎可能起得來身到這來,更何況現在夜都深了。

隻是叫溫芷秋這樣一哭,映月也亂了手腳,隻能先胡亂答應下來,安撫住溫芷秋的情緒:“小姐您莫急,奴婢這就去西屋喚人,您不要哭了,奴婢這就去。”

說罷,像是擔心溫芷秋哭得更狼狽叫她更加手足無措,隻得連忙轉身出了屋,像是一路要往西屋去的樣子,直至小跑出了院,才緩緩停下腳步。

西屋就是去了,人也沒法叫來,也不知小姐這是做了什麼夢,將自己嚇成這樣。

映月不慌不忙往西屋去時,屋內溫芷秋也逐漸平靜下來了心情。

做噩夢早已不是一次兩次了,剛重生時,她每夜每晚夢到自己前世慘死的樣子,也不曾哭得這般脆弱,可在遇見了衛珣後,她沒由來地總會想到他,下意識就要依賴他,方才醒來第一句話竟是說要見他。

溫芷秋臉上一熱,也不知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連忙撇去那些思緒,有些擔憂地朝屋外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知那日回來衛珣受了很重的傷,可爹娘一回來,一會逮著她訓斥一會又逮著她問這問那,她都還沒能有時間去看看衛珣。

不知道他傷勢如何了。

聽映月說,傷得慘重,但人還活著,靜養傷勢便可。

但那日在懸崖下的遭遇,讓溫芷秋如今想起仍是覺得後怕,沒有衛珣,她便死了,好在她也沒有退縮,隻是最後自己竟沒用地暈了過去,也不知他們最後是怎麼被人找到帶了回來的。

不過沒事便好。

心下沒覺得映月會當真去叫傷重的衛珣大半夜來此,溫芷秋平緩了一瞬思緒,這便又躺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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