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這才道:“昨日常將軍突然來我府上。”
溫芷秋皺眉:“他去你府上做什麼?”
“我夫君與常將軍有些交情,但也算不上特別熟識,隻是他突然造訪,我夫君便順道說起明日的圍獵,本是客氣邀約一番,可誰知常將軍順勢就應下了。”
“常欽明日要一同去圍獵?!”
嶽清玲點了點頭:“芷秋,我覺得這事有些奇怪,所以這才連忙來告知你,你這幾日可是同常將軍發生了什麼,我總覺得他昨日並非閑來無事上門造訪,好像就是為著圍獵而來的。”
溫芷秋沉默片刻,本以為那日事情過後,常欽再怎麼也會消停些日子,但沒想到他竟莫名其妙找上嶽清玲的夫君,想要一同前去圍獵。
見溫芷秋不說話,嶽清玲有些著急:“芷秋你說話呀,你和常欽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溫芷秋抿了抿嘴,這事同別人不便道出,可嶽清玲是她最好的朋友,眼下常欽需得一同前去圍獵,那她也自然得將常欽的真麵目告知嶽清玲。
除去後來衛珣瞧著她羞惱一事,溫芷秋將那日之事一五一十道了出來。
語畢,嶽清玲猛地瞪大了眼:“什麼?!他竟是這般惡毒之人!還好有衛珣及時出現,誒,不過衛珣當時為何會出現在你院門前?”
嶽清玲一提,溫芷秋才猛然反應過來。
對啊,衛珣當時為何會出現?
*
西屋內。
衛珣坐在桌前,手中拿著金玉膏藥的盒子來回翻轉著。
那日他原本是打算將此物歸還給溫芷秋的,卻沒曾想撞見了那樣一幕。
身體的反應撞破了理智,幾乎沒怎麼思考,在看見常欽欲要打她時,立即便衝了上去。
可他分明是打算去回絕她的心意的。
他一個奔波流離之人,周遭隨時可能出現血光淋漓的殺戮,他踏著屍山血海一步步走到今日,原本的目的僅是想借著溫家順利返回京城。
回京後,等待他的,是勾心鬥角的爭鬥,是萬劫不複的報仇。
他不應讓旁的事影響他的心緒,更不能叫旁人牽製住他的手腳,溫芷秋的出現已是計劃之外,她的一步步靠近,一點點溫情,叫他感到陌生,和慌亂。
衛珣總在夜裏想起那張明豔動人的臉龐,她恬靜的笑,嬌軟的嗓音,還有……
喉頭一緊,那日撞破的光景再次湧上心頭,衛珣頓時身子一僵,蹭的一下從桌前站了起來。
這些年,遍布他周身的皆是陰謀、陷害,以及一切晦暗不堪的殺戮,他鮮少接觸男女之事,更不明白自己為何總是這般想起她,一想到她就總是渾身不自在。
他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猜測是因著那從未有人給過溫暖讓他一時間有了錯覺,但這些並不會是長久的,不會有人在知曉他真實身份後還這般待他,更不會有人願意接納他那些肮髒的過去。
為了止住這悄無聲息蔓延的心緒,他便打算將其趁早扼製住,但似乎,適得其反了。
門外忽的傳來聲響,衛珣下意識將手中的金玉膏藥藏進衣袖,一轉頭,便見富貴一路小跑著來:“衛珣,小姐讓你去一趟前廳。”
*
衛珣步入前廳時,溫芷秋已在裏麵坐著了。
溫芷秋原本還淡然自若磕著瓜子,聞聲抬眼,正巧就同衛珣的視線撞上,手中瓜子一滑,落了兩顆,兩人像是不約而同想到了什麼,頓時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皆移開了眼。
一旁的映月狐疑地在兩人間流轉了一番視線,人是小姐叫來的,叫來了怎麼又奇奇怪怪的。
溫芷秋輕咳一聲緩解了自己的尷尬,隨手又抓了一把瓜子,拿在手裏卻又沒了心思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