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冒犯了。”
這會才說冒犯!
衛珣的身上傳來令人無法忽視的高熱,溫芷秋還未完全褪下的紅熱似乎又一次攀上來,她慌亂推搡了一把衛珣焦急解釋道:“我隻是想讓你扶我,你放我下來!”
衛珣一愣,抱著溫芷秋站在原地。
他以為,她是想讓他抱。
再垂眼看懷中的美人,細膩的肌膚白裏透紅,整個人像是被煮熟了一般,又羞又惱。
少女心事他不明白,但也曾聽人道起過,欲拒還迎。
身體的躁動像是難以平息,靠近她,屋內的馨香像是找到了源頭一般,綿軟的身體窩在他的臂彎,衛珣深吸一口氣,緊抿著唇沒有答話,三兩步走至貴妃榻前,動作輕柔地將溫芷秋放下。
懷裏落了空,思緒才平緩了下來。
溫芷秋本是羞惱至極,應當趁此好好教育衛珣一番,但腳上的疼痛又叫她皺著眉頭伸手去捏腳脖子,該不是扭傷了吧。
碰到腳踝並不怎麼疼,隻是腳踝一扭動便疼痛難忍,溫芷秋委屈地撇了撇嘴,今日真是諸事不順,沒好氣地看了眼衛珣,還未開口,衛珣便像是知曉她想說什麼一般,先一步道:“小姐,奴去拿毛巾。”
溫芷秋一愣,側頭看去,衛珣已轉身去到屏風一旁,僅著一件白色裏衣的男人看起來沒有那麼肅殺,他背對著她,微微彎著腰,將一張幹淨的毛巾浸入水盆中。
溫芷秋靠在貴妃榻上看著衛珣的背影,背肌稍稍隆起,肩膀寬厚有力,脊背間有一道凹陷,腰腹相對精瘦。
這些她似是在夢裏也時常見到,隻是每每做夢,她都驚慌又失措,衛珣也絲毫沒有給她多餘遐想的時間,滿屋的春色,留下的僅有羞憤和惱怒。
可此刻,他輕柔地浸泡著毛巾,背影顯得沉穩又溫柔。
每每她看見衛珣乖順地在她跟前,她好像都沒有辦法把夢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陰鷙男人聯到一起去,這間有一種極為割裂的感覺。
溫芷秋覺得奇怪,衛珣於她而言,應是可怖的,他在夢裏欺負她,在夢裏殺人,可她似乎並不害怕他,夢裏她緊緊拉著他的手,四周鮮血散盡,她卻將自己更加貼近他,仿佛待在他身邊,便是最為安全的。
如若他不像夢中那般總對她做禽獸之事就好了。
正想著,衛珣這頭打濕了毛巾轉過身來,正好對上溫芷秋的目光,見她一副神色凝重的樣子,問:“怎麼了小姐,可是疼得厲害?”
話語間,步子已經先一步朝這邊邁來。
溫芷秋回過神來,也不知自己方才究竟是什麼眼神看衛珣被逮了個正著,總歸是想到那些事情,就不會是什麼好看的眼神,連忙別過臉去,道:“沒什麼。”
說罷,夢裏羞怯之事被撇去,可方才衛珣就那麼大喇喇看見了她未著片縷的樣子又浮上心頭,溫芷秋眉頭一皺,正要開口,腳踝處一片冰涼敷了上來。
毛巾落下之際,衛珣的指尖不可避免碰到了一絲滑嫩,指尖下的腳微顫著往回縮,衛珣滾滾喉結,大腦短暫的空白了一下,將指尖收回,擋在了毛巾後。
“我、我自己來便好。”即使隔著一張毛巾,溫芷秋也像是感覺到男人掌心的熱度一般,下意識就想縮腳。
可剛一動,疼痛便席卷而來,疼得她齜牙咧嘴。
“別動。”
衛珣就著毛巾捂住了腳踝的部分,他單膝蹲在貴妃榻前,十分規矩地斂目沒有看她露出的肌膚分毫,即使此刻他身矮一頭,卻仍舊叫人感覺到他渾身的壓迫感陣陣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