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地咽了口口水,見溫芷秋已經邁開步子進了院,映月連忙回過神來,還不忘催促一旁站著的奴隸:“愣著幹嘛,還不趕緊進去,可別叫小姐等急了。”

溫芷秋是挺急的,此前讓這人傷好了來院中,便是想直接看看他頸後是否有胎記,可現在有或沒有又有什麼區別,他救了她是一碼事,可那般欺負她又是另一碼事,若他當真有這胎記,她還不知要如何應對才好,左右也得看,看了趕緊讓人走,他在眼前,總叫她覺得莫名的壓力。

三人心思各異進了院中,院內的下人很快為溫芷秋擺上了軟椅,緩緩坐下,溫芷秋便朝這人伸出了手指:“轉過身去。”

映月站到溫芷秋身後疑惑地歪頭看了去,小姐這是打算做什麼。

那人頓了一瞬,很快便按照溫芷秋的意思轉過了身去。

然而今日他的衣領偏高,僅是這般看,也並不能看見他頸後是否有胎記。

深吸一口氣,溫芷秋又站起身來,上前兩步便朝他的衣襟探出了手去,剛一伸手,還未觸及他的衣襟,那人像是有所察覺一般,忽的回過頭來,眸底帶著沉冷的光,生出幾分淩厲警惕的氣勢來。

溫芷秋一愣,似是不滿,夢裏他便總是這般欺壓著她,叫她怕得不行,可眼下她是主他是奴,被這般壓了氣勢,黛眉微蹙便喝道:“轉過去,我就看看。”

那人聞言,顯然可見身子頓時僵硬了,背脊緊繃,背部肌肉被粗製的麻衣包裹住,顯露出肌肉線條來,緩緩將頭轉了過去,隻覺身子不自覺有些燥熱。

少女的逼近帶來了一陣若有似無的幽香竄入鼻腔之中,即使背對著她,他也能清晰感覺到背後那道不屬於他體溫的微熱溫度,方才匆忙瞥見的那白皙纖細的指尖近在咫尺,他卻不知她何時會觸及到他。

溫芷秋沒察覺此人的異樣,站近了才更加真切感覺到,這人很高,比她甚是高處了一個頭還要多,身子健碩,渾身都像是充滿了力量一般,就如同他將她壓倒在身下時一般,令她動彈不得,無力抗拒。

靠近這人便覺腦子裏不正常的東西又要湧上來,溫芷秋瞳眸微動,迅速將那些奇怪的東西從腦海中揮散開,眼神飄忽一陣,沒能注意到那抹攀上他耳根的紅暈,伸手便扯住了他的衣襟。

一塊淡紅色的印記映入眼中,比夢中匆忙一撇的更為清晰真實,形狀和顏色深淺一模一樣。

意料之中的結果。

但親眼見證了,溫芷秋心跳還是猛然漏跳了一拍。

映月不知溫芷秋這是唱的哪出,光天白日便罷了,這還是在院中,難不成要扒了這奴隸的衣服,見狀不妥,連忙硬著頭皮上前道:“小姐,院中下人看著呢。”

溫芷秋一愣,很快收回了手,她不過是想看一眼胎記,旁人看著又如何。

隻是確定了這人的確是夢中之人,這便也證明了夢中之事興許當真是日後會發生的事。

夢境沒變得奇怪之前,她還想著自己是否能借助此人,日後免去前世的悲劇,可若按照夢境中的發展了去,那她付出的代價也並未比前世好上多少。

心底還拿不準要如何去做,溫芷秋輕歎一口氣擺了擺手:“那你便先退下吧。”

那人緩緩轉過身來有些不明所以,映月則是瞪大了眼,這便叫人回去了?

該死,都怪自己嘴賤,小姐女兒家臉皮薄,她這樣一說,小姐自然是不好意思再繼續下去了,小姐待會不會怪罪她壞了她的好事吧。

可眼下話也說了,溫芷秋也並無再留他的意思,徑自從他的身旁經過,似是打算進屋。

那人沉沉地看著她的背影,眼底漆黑一片,像是沉入了複雜的思緒,隻是眼底暗色還未消散,溫芷秋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腳步頓住回過頭來:“你說,你不記得你的名字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