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皆是一愣,溫芷秋這走出來的方向,顯然是剛去了西屋,可那是奴隸的屋子,她昨日夜探西屋在整個府上傳了個遍,今日便在大白天裏明目張膽了去,這著實叫人訝異。

溫芷秋又哪是明目張膽的去,隻是方才正值下人們吃飯換班的時間,她本隻是想去看看那人,好解開自己心頭的疑慮,可哪曾想一去便耽擱了這麼大會時辰,出來便被映月撞了個正著。

溫芷秋撩了下頭發神色淡然,反正她已是被眾人知曉了夜探奴隸房一事,如今大白天,她去了趟西屋又如何,這便又繼續邁開了步子。

映月見狀也不敢多問,連忙上前跟在了溫芷秋身後。

回到自己屋中,映月替溫芷秋沏上一壺熱茶,溫芷秋淺嚐一口茶,忽又思及那人屋中的寒磣,想了想開口道:“倉庫可還有棉被?”

映月一愣,歪頭想了想很快道:“小姐可是覺著被子薄了,雖是冬季,但江南倒也暖和,來此前便未給小姐準備太厚的棉被,倉庫內的都是下人用的,奴婢這便派人去加製一床厚實的棉被。”

溫芷秋連忙抬手製住了映月:“不是我用,下人用的正好,去倉庫挑一床幹淨些的給西屋送去。”

又是西屋?

映月怔愣地看著自家主子,還不待她回話,溫芷秋想起什麼,又道:“待會去問問大夫,那人的傷若要好得快些需什麼藥材,若是府上沒有的,便派人去買。”

若是替他出頭,那便是溫芷秋見不慣府上下人勾心鬥角,若是請大夫替他診治,也是因著溫芷秋心地善良,可這又是賜棉被,又是叫他用上最好的藥材,映月思緒中不禁想起今日在西屋見到的那人洗淨汙穢露出的麵容。

那奴隸相貌俊美,瞧著倒不像是個奴隸,反而有幾分貴氣,不僅在奴隸中顯得鶴立雞群,就是好些富貴子弟也不定能比得上這張麵容。

難不成小姐這是瞧上他這張臉了?

*

午後,閨房中的貴妃榻上綣著一道纖細的身影。

塌上美人,一襲雪白長裙,腰間搭著一條素色毛毯,一雙玉足在貴妃榻尾端露出,雲鬢丹唇,明眸緊閉,一場短暫的夢境悄然而至。

眼前的畫麵迅速閃過,無聲卻十足清晰。

那人救了她,她免去了慘死的悲劇,那人將她接回府上,她看著眼前龐大幽深的府邸,再次發覺,這人的身份興許比自己原本所設想的還要高貴。

可追殺她的是李太尉的人,李太尉身後還有皇後在為其撐腰,那人這般舍身救她,還殺了前來追殺的所有刺客,這豈不是公然和皇後作對。

再大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