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他皺了眉,問:“你怎麼來了。”

祝棠沒說話,從窗口翻了進去,將窗關了嚴實,又問一遍:“你為什麼不喝藥。”

他掩唇咳了兩聲,扶著桌走得離她遠了些,摔坐在木椅上,淡淡道:“你快回去吧,當心也染上病灶。”

“我問你為什麼不喝藥。”她朝他緊跟而去,有些激動,“你知不知他們都很擔心你。”

祝柳默了默,抬眸看她:“那你呢?”

剛說完,他就後悔了,連忙去推她:“你快些回去,我要休息了。”

可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蹲下`身,趴在他的腿上,輕聲道:“我也很想你,三哥,我想你很久了,做夢都想見到你。”

她的聲音哽咽起來,淚滾落進他輕薄的衣衫中,燙得他難受。

“三哥...”她仰起頭,看著他,“你是不是一直在故意避開我?”

祝柳緊緊攥著拳,躲開的眼神,沒有說話。

她笑了笑,撐著扶手伸起脖子,輕聲道:“沒關係的,三哥不見我,我來見三哥就好了。”她湊上前,唇落在了他唇邊。

淚水落下,落到他唇邊,祝棠輕輕舔了舔,笑道:“三哥的眼淚也是鹹的。”

祝柳垂眸看著她,按住她的後頸,重重吻了上去。

“三哥,三哥...”她呢喃幾聲,用力回應。

祝柳猛得睜開眼,瞳孔一縮,將她緊緊抱住,將自己所剩不多的氣力都用盡。

片刻後,兩人緩緩分開,祝棠看他臉色更差幾乎昏厥,連忙跑出去叫人,所幸大夫說他沒有大礙,祝棠才鬆了口氣。

她坐在他床邊守著他,一直等到他醒來,盯著他將藥喝了。她問:“三哥以後會好好吃藥嗎?”

他靜靜看著她:“你以後還會來嗎?”

祝棠垂下眼睫:“三哥若是想我來,我就來,若是不想我來...”她抬眼,與他對視,“我就再也不會出現。”

祝柳的眼睛又紅了,他藏在被下的手指動了動,還是沒能伸出去,去牽她。

她展顏一笑:“但是我不能保證自己像三哥一樣,可以強忍著不來看你,若是我...”

話還未說完,她被緊緊抱住了,聽到他顫唞著聲音問:“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她輕輕掙了掙,靠在他的肩上,柔聲道:“願做西南風。”

“好,我會好好喝藥。”他緩緩推開她,“你先回去。”

祝棠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她相信,三哥答應她的事都能做到,但他還是對她避而不見。

或許是避而不見,又或許是真的很忙,從前這時,他也是這樣忙的。

她沒有去找他,沒有將思念表現得太過明顯,隻是在家中安安穩穩地等著,等到他高中,等到他來接她。

她坐在馬車裏,回頭看向越來越遠的京城,還有些怔愣:“你是怎麼說服他們的。”

“我說你想跟我出去看看。”祝柳道。

“這麼簡單?”祝棠收回目光,放下仙女整理車簾,有些好奇地看著他。

他眼中滿是笑意:“就是這麼簡單。”

祝棠轉了轉眼珠子,沒再多問,她知道肯定很不容易,但她知道不容易就行了,不用再問那麼詳細。她靠在他的肩上,恍惚道:“像做夢一樣。”

祝柳閉了閉眼,心中也害怕這隻是大夢一場,醒來後就什麼也沒有了,他勸她,也勸自己:“這不是夢。”

“不是夢就好。”祝棠抱住他的胳膊,伸手擋住車窗外透進來的光,感歎道,“今天天氣真好。”

隻有他們兩人,可以靜靜地躺著坐著,可以看看書說說話,再也不用那樣極致的熱烈才能像隻有他們兩人。

馬車搖搖晃晃,陽光懶懶洋洋,祝棠有些困了,小聲嘟囔了一聲,躺在他的腿上睡著了。

再醒來時,天氣依舊晴朗,卻已經換了一個地方,周圍空無一人,祝棠有些心慌,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朝外去,大聲喊著:“三哥三哥!”

門外的小喜拍了拍正在曬的被褥,調笑道:“小姐也太黏人了一些,三少爺隻出門沒一會兒呢。”

祝棠顧不上玩笑,著急道:“他在哪兒?”

“怎麼了?棠棠。”一抹竹青色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祝棠立即跑了過去,緊緊抱住他,帶著哭腔道:“你去哪兒了?”

他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哄道:“我在看家裏還缺什麼,得快些添上。”

“很著急嗎?你不用先去前麵忙嗎?”祝棠抬袖擦了擦淚。

他緩緩解答:“縣衙裏的事不用那麼著急。”他不想那麼快回京城,也沒有必要那麼快回,“收拾家裏確實很著急,我想早些辦親事。”

祝棠有些驚訝,想問祖母她們知不知道,又給按了回去,三哥會擺平這些,她要問反而是在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