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音啊!
而方劑,此刻看著筆直的公路,腦子裏千回百轉, 琢磨那半句話背後的含義, 想不通陸小時為什麼要和叮當假裝戀愛,也想不通為什麼在他麵前要騙他。
他鬥膽猜測一下, 不會是, 就是為了氣他吧?
因為他之前拒絕了她,所以她找叮當來演戲找回麵子?
聽起來有些幼稚,但好像是陸小時能幹出來的事。
他飛快看了陸小時一眼, 這一眼讓陸小時覺得他什麼都知道了, 雖然他知道的可能也不那麼準確, 但是已經不重要了, 單……就“假裝戀愛”這一條已經很傻了。
陸小時好想回到幾天前的那個夜晚, 在她被賭注誘惑的那個瞬間, 一拳打醒自己,不要貪小便宜。
方劑看著陸小時好像猜到自己猜到她幹了什麼的樣子,把所有的疑問吞進了肚子,不再說出來讓他尷尬。
陸小時看導航,離下高速還有半個小時,她感覺自己早被李逵的味道熏暈了,再加上被方劑知道了自己假戀愛的蠢事,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被一隻大手給攥住了似的難受。
她開始暈車,翻出來馬夾袋,生無可戀地跟方劑預告:“我想吐。”
方劑看一眼她的臉色,慘白慘白的,他建議她,“要不你先把口罩戴上吧,應該能阻擋一些味道。”
陸小時從善如流地把口罩戴上,確實味道輕了一些,但是暈眩的感覺隨著口鼻不透氣的加重也依舊如影隨形。
她死死盯著導航的剩餘時間,掐著自己的大腿,看那時間逐漸減少。
方劑腳踩油門加速,終於,曙光就在眼前,馬上要下高速了,高速路口卻不知道從哪來的車在排隊。
隊伍漫長地看不到盡頭,那種明明馬上到終點了又告訴你加跑一圈的絕望有誰懂,陸小時忍不住了,拉開口罩,把臉埋進袋子裏吐了出來。
車停下排隊,方劑也不管什麼封條了,直接把陸小時那邊的車窗降下來通風,要抓要罰以後再說吧,眼下陸小時的感受比較重要。
他擰開瓶礦泉水給陸小時漱口,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一臉擔憂:“暈車還是中暑啊?”
陸小時也不知道,她吐完以後胃裏舒服一些了,但頭還難受。
她不想說話,喝了水倚靠著座位閉目養神,臉衝著車窗外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然後發現外麵也沒什麼新鮮空氣,全是汽車尾氣。
車子慢慢悠悠地前進,終於排到他們這邊了,有工作人員來登記,告知他們一會兒跟著領路交警把車子開到一個停車場,然後坐大巴車去隔離酒店。
方劑說他們還有隻貓,問能不能自己開車跟著大巴去酒店,工作人員往車裏探了一眼,說要問領導,讓他們先把車開去停車場。
天已經黑下來了,方劑覺得有些餓,問陸小時要不要吃東西,陸小時搖頭,搖完覺得頭暈,趕緊扶住腦袋,喝了口水緩緩。
車開到了停車場,有人在大巴前麵發隔離衣和麵罩,李逵被批準放到大巴車的行李倉,他們開始收拾行李,套好防護服去換乘。
因為陸小時暈車,所以坐到了大巴車前排,方劑坐她旁邊,始終擔心她這麼悶著中暑,他想把肩膀給她靠讓她睡一會兒,但是她戴著麵罩不方便靠過來。
方劑安慰她:“半個小時就到了,很快,到了酒店就好了。”
陸小時抓著他的胳膊,試圖緩解不適,他用另一隻手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拍她的手背。
一個人在喜歡的人麵前還能更不堪嗎?陸小時用事實證明,她可以。
繼今天的假戀愛掉馬,同車嘔吐以後,她迎來了第三次社死小縞潮:她想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