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時搶占了1號顧客席位,她問方劑要不要也捏捏,方劑不喜歡別人觸碰自己,因而極少做這種項目,他謝絕了陸小時的好意,讓她自己下樓“享受”就好。

陸小時於是開始對著天空飄落的細雨祈禱,希望雨早點停,別影響按摩業務的順利開展。

方劑看她虔誠的樣子,把窗打開,看了兩眼告訴她:“三點左右就會停。”

陸小時訝異地問他:“你還會看天氣?”

“我不會。”方劑搖了搖手機,“但我會看天氣預報。”

陸小時不信任地搖頭:“天氣預報不準的。”

方劑:“那咱倆打個賭吧。”

陸小時:“好,輸了的對著窗外學狗叫。”

“好。”

方劑應戰了,才覺得自己無聊,這雨愛下不下,他幹嘛要學狗叫?

因為這莫名其妙的賭局,方劑像個巫師似的,隔一會兒在窗邊對著天空嘀咕:“停,烏雲烏雲快走開。”

還好,他的天氣預報軟件很靠譜,臨近三點的時候,雨真的停了,光從雲朵裏穿過,雖然依舊是陰天,但有了幾束陽光照進窗來。

方劑鬆了一口氣,同時頗為得意地跟陸小時說:“現在也不急著叫,等我什麼時候想聽的時候你再叫。”

陸小時願賭服輸,今天的大姨媽還沒離開,她還有點痛經,能不喊她也挺高興,隻希望方劑過陣子就把這賭約給忘記了。

傍晚,陸小時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興衝衝地打包了要扔的垃圾下樓。

她的1號技師正在拿著消毒噴霧給座椅消毒,等她自報了家門,1號技師拿免洗洗手液又做了次手部消毒,這才在手心倒了精油,對掌搓熱,放在陸小時脖子上。

樓下樹蔭處總共擺了五個座椅,五個技師同時上鍾,都是提前預約好的,而且很奇怪,都是女顧客,一個男的都沒有。

有路過的小朋友好奇地停下滑板車,問家長她們在幹嘛。

“她們在按摩脖子,按一按脖子就不疼了。”媽媽細心解釋。

Tina坐在一旁替技師們招攬生意,看到了有人在看,就問那個媽媽:“你要放鬆一下嗎?”

媽媽還沒說話,小朋友先搶答:“我要!我脖子疼!”

媽媽捏著他的脖子,捏小貓似的,“你脖子疼,少玩兩把遊戲就好了。”

小朋友的爸爸也出來了,語氣嚴肅地跟兒子說,“小朋友不要弄這些有的沒的,走了回家了!”

他們剛走,1號技師就跟陸小時說悄悄話,“那個爸爸,封控前可沒少去我們店裏,現在開始裝不認識我。”

她沒說男顧客去店裏都做些什麼項目,但陸小時總感覺技師話裏有話。

她八卦地問技師:“你說他老婆知道嗎?”

“我不知道。不過女人要相信自己的直覺,男人嘛,總歸是口不對心,說了什麼不可信。”

陸小時看著畫了濃濃眼線的1號技師姐姐,感覺她很有故事。

1號技師的拇指捏在陸小時的肩胛骨那裏,用力一按,陸小時隻覺得自己靈魂差點出竅。

“男人啊,到死那裏都是硬的。”

陸小時聽著1號技師振聾發聵的發言,瞪大了眼睛。

1號技師收起力道,輕輕拍打她的背,嬌笑道,“我說的是嘴,你想哪兒去了?”

陸小時不知道她平時是不是也這麼跟顧客打情罵俏,就感覺,她挺會的。

陸小時的頭被捶打的一晃一晃的,“我想的也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