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身後,捏著她手腕處的衣袖,僵硬地命令:“把它關進籠子裏。”

“我啊?”陸小時看看自己的衣袖,“我試試。哎你先放開我啊。”

方劑鬆手。

陸小時手做投降狀,舉著手貓著腰,朝著黑貓走過去,溫聲誘哄著:“小貓咪,來姐姐這裏~”

“哈!”小黑貓朝著陸小時很凶地張大嘴。

“okok,我離你遠點。”陸小時沿著剛才來的路倒退回去,扭頭看方劑,“它拒絕進籠子。你怕貓?”

在今天之前,方劑也不知道自己怕貓,最多是不喜歡。

但是剛才自己睡著睡著被什麼軟黏刺滑的物體舔醒,又對上那樣一雙綠的放光的眼睛時,心髒真的是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方劑木然地抬頭看樓上,邊走邊問,也沒打算要什麼回答:“書房有沙發是吧?”

這一夜太過折騰,一直等待陸勻回家的兩人睡到日上三竿也沒聽到有開門聲,倒是聽見窗外有大喇叭的聲音:“全體居民,下樓做核酸了。全體居民,下樓做核酸了。”

陸勻家在26樓,這個高度基本聽不到樓下的聲音。

陸小時好奇地拉開窗簾把臉貼在窗戶上往外看,才發現是無人機邊飛邊放錄音,看著還挺高端。

她走出主臥,同一時間,書房的門也打開,方劑的白襯衣絲毫沒有褶皺,但是……好像有些浮毛?

陸小時湊近了看,從他袖子上撚起一根黑毛:“貓毛。”

又撚起一根:“好多。”

眼瞅著,方劑的帥臉上露出崩潰的神情。他轉身回書房,找膠帶去了。

話分兩頭,方劑研究怎麼除貓毛的時候,陸小時坐在飯廳的餐桌前跟同樣一夜沒休息好的陸勻視頻。

陸勻頂著熊貓眼怒罵胖大哥下手歹毒,陸小時打斷他的喋喋不休,再次確認:“所以,你這幾天都回不來?”

“是的,隧道關閉了,江左江右現在就是牛郎織女,隻能遠觀不能相見。”陸勻蹲在酒店房間裏,啃著肉包子跟陸小時解釋,“我回不去,你倆關個四天,從江右上高架,直接叫個車回家吧。”

陸小時文明地對著陸勻罵罵咧咧了一通,最後也隻能接受這個事實,反正她一早就知道自己得在這裏待四天了,隻是沒想到陸勻不在,要她跟方劑單獨相處那麼久,著實尷尬。

“對了,你每天早晚要給李逵鏟屎喂飯。”

“李逵?”陸小時左右張望,在牆角看到了那隻藏在貓盒裏的小黑貓,“這名字,還真是別致。”

“冰箱裏還有些我不愛吃的東西,聽說外賣也停了,你們湊合吃點吧,活不下去的話就報警,警察叔叔會管飯的。”陸勻很有經驗地建議道。

陸小時再次文明地感謝了他一番,掛斷視頻。

她上樓,敲書房的門。

“請進。”陸小時才發現方劑的聲音還挺好聽。

她推開門,倚著門口站著:“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壞消息。”

“陸勻回不來,江左江右不互通,我們要在這封四天,也去不了高鐵站,想回家需要約個車。”

方劑點頭:“我可以讓助理開車來接,也可以送你一程。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那隻貓叫李逵。”

方劑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解地問:“這算什麼好消息?”

“不好笑嗎?”陸小時撓頭,“果然我的段子還是很冷,沒事了,你繼續。”

繼續貓毛清理大業。

方劑已經把家裏僅有的那卷膠帶用完了,可是除了衣服上、沙發上,這個家裏四處都飄著、藏著那隻黑貓的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