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關節受力而導致的撕痛感叫讓毛力威拚命掙紮,立刻去抓賀明涔的右臂,對著他已然斷裂的肘骨用力一掰。
男人咬唇忍痛,仰頭,額側至緊繃的下顎上爆出青筋,豆大冷汗細密劃過慘白麵色,可即使是痛到幾乎暈厥,也沒有放手。
喻幼知大喊:“明涔!”
賀明涔吼道:“別過來!”
拿著槍的那隻手顫唞得更加厲害了,可兩個人扭在一起,她不敢貿然開槍。
毛力威看穿她的心○
這一場的劫後餘生,仿若一出清醒而殘忍的大夢,兩人夢醒,幸好對方都還活著。
顧不上旁邊還有同事圍觀,一直以來都給同事清冷印象的男人難得失態,埋首閉眼,顫著喉結和嘴角,像個孩子似的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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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清醒過來,已經是兩天後。
喻幼知睜眼,正坐在病床邊的老沈見她醒了,急忙湊過去問她怎麼樣。
她懵懵地眨了眨眼,第一句話是:“明涔呢?”
“他沒事兒,在創傷骨科那邊呢。”
知道她擔心賀警官,老沈先回答了她的問題,然後又重複了遍自己剛剛的問題。
“我沒事。”
摸了摸後腦勺,渾身上下最嚴重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
她試著動了動手腳,雖然動起來有些不適,但幸運的是能動,花時間調養些日子就行了。
想起賀明涔,喻幼知就不得不想起他的右手。
師父說他在創傷骨科。
她抿了抿唇,掀了被子就要下床。
老沈趕緊問:“幹嘛去呢?”
“我去看看明涔。”
老沈歎氣,私心是想讓她再多躺會兒,然而他也知道自己攔不住。
那天的情況後來黎隊已經跟他說了,毛力威雖然現在已經被抓了,但他那個反社會的恐怖程度,就連聽的人都覺得毛骨悚然,更別說這倆年輕人是真切經曆過的。
他攔不了喻幼知,又怕她走太急,幹脆陪著她一塊兒過去。
走到半路正好碰上過來送水果的苗妙和丁哥,見喻幼知已經醒了,都很是驚喜,又聽說她一醒過來就要去看賀警官,更是主動當起了左右護法,跟著老沈一塊兒護送她去。
到賀明涔的病房門口時,黎隊正坐在外麵,看見整個反貪二科的人差不多來齊了,有些詫異。
“你醒了?”黎隊看向喻幼知,“明涔也醒了,正跟他哥在裏麵說話。”
“他哥?”
老沈瞬間就想起了之前賀警官搶嫂子的傳聞。
看來真是假的,不然兄弟倆怎麼可能還這麼好,賀警官受傷住院,他哥還特地過來看望。
兄弟倆談話,喻幼知覺得自己還是在外麵等會兒比較好,反正也不差這麼幾分鍾。
如果當麵問小少爺,她有些不忍心,躊躇幾秒,還是決定問黎隊。
“黎隊,明涔的手……”
黎隊表情一滯,如實說:“傷到肘關節了,需要很長的時間恢複。”
喻幼知輕聲:“那還恢複好嗎?”
黎隊搖頭:“不知道,以後也許會留下後遺症,雖然不至於廢了,但影響生活是一定的。”
那他以後還能當警察嗎?
喻幼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