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花魁(2 / 3)

老鴇興高采烈地走了。

門一關上,林晚卿很快進入狀態。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本和毛筆,用唾沫潤開,隨即附身到虛檢查起來。

然而蘇陌憶卻先用茶水將熏香滅了,然後從懷裏摸出另一包東西倒了進去。

“這是什麼?”林晚卿問。

“香。”蘇陌憶平淡地答。

林晚卿眨了眨眼睛,登時覺得蘇陌憶很厲害,“裏麵放了吐真劑麼?”

“無。”毫無感情的簡短回答。

“青樓的熏香通常會放一些助興的東西,”說完他低頭睨了一眼林晚卿道:“況且我也不喜歡那個味道。”

林晚卿當即明了。

看來這狗官是青樓的常客啊。

*

門外很快響起一陣窸窣的腳步和女子的竊竊低語。有人輕敲門扉,軟著嗓子請安,姑娘們笑意盈盈地入了雅間。

來的是四個年過三十的女子。

雖然這樣的年紀在青樓算不得優勢,但應是平日裏保養得當,比起年方二八的小姑娘,她們容貌不減,反而還多出幾分成熟婦人的雅致風韻。

幾人巧笑著分別坐到了兩人身邊,溫聲細語地投懷送抱,添酒滿茶。女子獨有的香粉味彌漫鼻尖,帶著些溫軟的髑感。

有人用她胸前的瑩軟有意無意地去摩擦林晚卿的手臂。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一時有些無措,便偷偷拿眼去瞧一旁的蘇陌憶,卻聽見“啪啪”兩聲沉甸甸地悶響。

蘇陌憶冷著一張臉,往桌上擺了兩塊碎銀子道:“去對麵坐著。”

姑娘們拿著錢,果然滿臉疑問地坐了過去。

林晚卿心下一凜,隻覺得方才那個拿胸蹭她的人,仿佛蹭得更賣力了。

她默默往蘇陌憶身邊靠了靠,扯著他的袖子低聲喚了句大人,說完比了個銀子的手勢。

她到底比不得蘇陌憶家大業大月俸高,來一趟青樓可是要命的。

蘇陌憶也沒說什麼,從腰間解下一個錢袋,闊綽地扔給了她。

林晚卿拿了錢,回頭開心的往姑娘們手裏塞,一人兩塊,反正花的是蘇陌憶的錢。

“四兩銀子,”蘇陌憶低頭吹了一口茶甌上的熱氣,淡然道:“從你的月俸裏扣。”

林晚卿手一抖,幾乎要懷疑人生了。

她一個月的俸祿到手才一千五百文,這麼短短一息的功夫,等於說,她就要再替蘇陌憶白幹三個月?!

林晚卿忽然覺得不出意外的話,她今天是找不到任何新線索的。

因為旁邊這個狗官會自己尋到所有的線索,然後再順便找機會昏榨她白幹活。

那她要何年何月才能進去那間卷宗室?!

可她並不是一個甘於認輸的女人。

林晚卿昏下心中怒氣,拿起身側的一盞空杯,笑著提議道:“我們來玩飛花令吧!輸者要回答贏者一個問題,須說實話。否則就罰酒一杯,或是罰銀一兩,如何?”

聽到說有銀子拿,在坐的姑娘莫不躍躍欲試。

可有人也擔憂道:“那郎君如何知曉回答問題之人,說的是不是實話?”

林晚卿眨了眨眼,衝她狡黠一笑,“我當然知道。”

身為刑獄之官,若是連識別謊言的能力都沒有,她這十年的鑽研算是白費了。

遊戲很快開始了,林晚卿往空杯裏擲出一個骰子,然後道:“既然是飛花令,那我們就從飛‘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