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春晚抿了下唇,笑著搖搖頭,“專業課太忙了,哪兒有時間談戀愛啊。”

白蘇聽完後仍舊笑眯眯地附和了幾句,沒什麼不對勁,但旁邊應平卻一臉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惹得丁合那邊又多看了幾眼。

三教沒有電梯,不過幾個男生體力好,說著說著也就到了八樓。

應春晚他們先行去找教室,應平和白蘇跟在後頭,應平看著應春晚略微單薄但挺拔的背影,遲疑出聲。

“這因果真有這麼厲害?我看他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而且和之前感覺也不太一樣。”

白蘇臉上一貫輕佻的表情收了下去,“因果一消,前塵往事會直接被撥正,他不是忘掉了,是他的世界裏根本沒有發生過那些。”

應平忍不住歎了口氣,過後又忍不住道:“那這因果這麼厲害,連應大小姐他們也忘了,為什麼我跟你還記著?”

白蘇沉默了一下,尷尬地開口,“我和白咎是同族,是超脫這些之外的,你是那時剛從萬冤陣召出來,本身就是違了因果的,所以等於被因果給屏蔽了。”

說到這個,應平還是有點生悶氣,硬邦邦嗯了一聲不看白蘇。白蘇笑了笑,伸手理了下他腦後亂糟糟的帽子。

過了半晌,應平又想到一件事,“那這麼說,因果消掉了的話,白咎沒有和應春...先祖到應家,應家也就不會發展成風水大家傳承到現在啊?”

白蘇搖搖頭,“因果即是天道,天道是沒那麼容易全盤推翻的,即使是白咎也不行。”

應平擰眉,“啥意▓

教室裏的桌椅已經完全清空了,隻剩下一堆臨時放在裏麵的教輔資料。丁合也唉聲歎氣地抱怨了一聲,挽起袖子準備開始幹活。

應春晚抱起窗邊的一摞書,抬頭的時候無意間看向下麵,看到應淺和應泉還有另外一個棕褐色頭發的男人仍舊站在樓下。

距離隔得太遠,他不太能看得清這三個人在幹什麼,但隱隱約約瞄到三個人手裏好像在分著什麼明黃色的東西,在太陽光底下顯得相當紮眼。

應春晚盯著那個明黃色的東西,總覺得一瞬間心裏閃過一片極其熟悉的感覺。

心理選修課上講過,叫什麼既視感,大概是他以前在哪裏看過什麼類似的東西,時間久了記憶模糊就誤以為是自己經曆過的事。

他收回目光,雙手一使勁兒抱著書,“就這些書嗎,六個人搬一趟也就差不多了...那兩個人呢?”

門外空空如也,剛才還在身後不遠不近跟著他們的應平和白蘇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兒。

門旁的劉昊天伸頭看了眼,“不知道啊,是不是去上廁所了?我去叫他們一聲。”

劉昊天腳步剛一動,應春晚心裏忽然漫上一股有點不詳的感覺,“等等,你先別——”

但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劉昊天就已經出了教室。

應春晚心裏一頓,彎腰放下書忍不住要去追人。

“小心小心,書要掉了!”身後丁合提醒了一聲,他隻好慢慢地彎下腰,把書穩穩當當放在地上。

脖頸的領口處滑出來一枚青綠色的墜子,應春晚心一跳,顧不上手裏的書,急忙鬆手把墜子好好從領口放了回去。

微涼的玉墜貼在他胸口處時,他才安心了下來。

這枚墜子怎麼來的他已經想不起來了,似乎從他記事開始就一直佩著這墜子。

戴的久了,仿佛就生出了一種戀物似的執念出來。這枚墜子他連洗澡的時候都不會解下,一旦沒帶在身上就會沒來頭的十分心慌。

直起身來,整個教室一暗,應春晚一下子僵住了。

分明是朗朗晴天,不過一個抬頭,窗外的天空就變成了黑夜。

丁合剛才提醒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但這間教室卻整個變了個樣子。

頭頂上似乎有老式風扇吱呀轉悠的動靜,正對麵的多媒體設備不在了,是一整麵邊角包著金屬花邊的黑板,黑板前的教案桌上點著根蠟燭,燭火時不時晃動一下,仿佛講台上有人在走來走去。

可講台上明明空無一人,隻有那一根蠟燭幽幽立在那裏而已。

應春晚額角開始沁出冷汗來。

他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後腰撞在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上。

應春晚僵硬回頭,看見自己身後是一套老式的課桌椅,桌椅是古典的英式課桌,上麵微微傾斜的寫字台上也立著一根蠟燭,亮幽幽地照亮了低垂著頭坐在椅子上的人影。

是個女學生,長發束成馬尾辮披在淺藍色的交領製服上衣上,下麵是一條藏青色的長裙,長裙下露出了腳,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