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不起來我夢到什麼了。”

應春晚艱難地搖搖頭,

肩膀一陣溫熱, 應如冰伸手將他按到床上, 隨後又撫了撫他的額頭。一瞬間,應春晚正有些混沌悶痛的腦袋舒緩了不少, 整個人也放鬆下來。

“小外孫, 你以前也經常做這樣的夢嗎?”

應春晚根本回想不起來自己夢見了什麼,有些拿不準姑奶奶這句“這樣的夢”說的是哪樣的夢,不過遲疑了片刻,他還是點了點頭。

“對, 我經常醒來後記不太清夢見了什麼,不過這個不是很正常嗎?”

夢境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 會顯現出人最深處的內心與情緒。也許會夢到過去的回憶, 也許會夢到自己心底最深的欲望, 也許會夢見超出常人所理解的事物。

應淺嘴巴動了動,但沒有說話。

確實,做夢後想不起來夢境的具體內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大部分人都是在清醒的時候,某一個契機回想起一些片段,或者睡夢中不安穩,導致焦慮心情一直延伸到現實,從而記住夢中所見所聞。

但應春晚這個樣子實在奇怪,她沒看錯的話,剛才一瞬間應春晚分明是想說些什麼的。

應如冰見應春晚這個樣子,倒也不再問他夢的內容,隻是眼神轉向應春晚掐出了許多青紫指甲印的手心。

“小外孫每次做夢醒過來都會這樣嗎?”

應春晚一愣,他確實從小開始經常做醒來就會忘記的夢沒錯,但是夢裏依稀的感覺延伸至現實——甚至影響到了現實身體,醒來後也疼痛不已的事,這還是第一次。

應春晚的反應落雨應如冰眼裏,她拂過應春晚的額頭,“再睡會兒吧。”

應春晚在應如冰溫和的撫摸下,忽地覺得自己的眼皮子仿佛千斤般重,隨後慢慢睡了過去。

“姑奶奶,這......”應淺看著應如冰,眼裏擔憂不減。

如果隻是單純做噩夢,或者夢魘,這事都還好解決。無外乎叫個魂,再給應春晚下幾道凝神符也就解決了。

應春晚的命格,魂魄不穩也在她們預料之中。

“夢魘影響到現實......如果隻是這樣還好,萬一時間久了變本加厲,小春他很可能會變得分不清夢魘與現實的區別。”

應如冰微微蹙眉,“我探探看。”

她右手捏了個訣,一道金光浮起,應如冰立刻將手掌按在應春晚額頭上,嘴中默念著符文咒詞,潛進了應春晚的意識當中。

意識分三層,大多數人隻知道浮於表麵的表意識和深根其中的裏意識,卻不知道在這之外還有一片與魂魄相連的識海。

應春晚十八年的記憶如同碎片一般的畫麵紛揚散開,漸漸露出最底層,深不見底的一片識海。

應如冰的閉上雙眼,將自己的神識融入應春晚的識海中,剛想突破他的識海,卻被攔在了外麵。

她有些意外,內心識海的防衛通常與本人掛鉤,防備心強,或者心機深沉的人,識海就會格外難突破一些。

但小外孫這種幹幹淨淨的孩子,雖然童年過得孤單了些,卻也沒有什麼波瀾壯闊生死相連的大事,按理來說識海應該很簡單就能潛進去才對。

更何況,就算那種內心深沉似海的人,識海雖說難潛入了一些,不過總有突破口。但應春晚識海的阻攔,更像是...有一道人為設置好的禁製。

應如冰合著眼,雙眉微蹙,正想再試一次時,卻被禁製狠狠彈到了外麵。

“——咳!”

應如冰是將自己神識完全脫離本體才潛進去的,就像是沒穿防彈衣進入槍林彈雨的戰士。禁製的這道反彈,完完全全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她的神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