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應春晚想低呼的原因是,那個東西的頭低垂著,雖然站在木牌前,但整個人卻是背對著木牌,正對著站在後麵不遠處的應春晚!

應春晚大氣不敢出一聲,看著看著又覺得有點不對,再一仔細看,整個人頭皮發麻。

那個東西的頭,並不是輕輕低垂著,也不是正麵對著應春晚,而是整個頭從脖頸處詭異地呈直角聳拉著,而且脖頸像麻繩一樣皮肉絞成一團,明明身子是背對著木牌的,頭姿勢卻相反,麵部反扭向了地上的木牌。

那個東西確實是在看木牌,但因為整個頭呈一百八十度扭曲的原因,所以看起來像是正對著應春晚。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到那個東西蹲了下來,頭朝後仰,拿起了那塊掉在地上的木牌,然後捏碎了木牌的頭部。

之後,那個東西蠕動顫唞起來,就像在無聲大笑或者大哭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人才聽到電流的嘶嘶聲,剛才熄滅的頂燈啪地一聲再度亮起,照亮了一片狼藉的客廳。

祝一得眯著眼睛,低頭一看立刻怪叫了一聲。

不怪他,連許合都忍不住搖晃了一瞬,像是要暈倒似的。

客廳幹淨整潔的地板上,一連串血紅色的腳印,一個腳尖衝前,一個腳尖衝後。

這串腳印先是從客廳中間突兀地出現,然後延伸到應春晚的身後,幾乎就隔了一絲的距離,又往昏倒的鄭美娥那邊挪了幾步,最後才是延伸到了白咎丟下木牌的地方。

應無溪走了過去,撿起木牌另外半邊完好的身子,包在了一張黃符裏。

與此同時,鄭美娥慢慢轉醒,看到眼前的情形尖叫了一聲。應春晚注意到,她的脖頸上從白咎劃過的那道傷口開始,多了一圈紅色的痕跡。

他低聲道:“師公,這是......”

白咎擦了擦手,指尖上還有一點鄭美娥的鮮血。“以生人鮮血入木偶,輔以生辰八字,可以替人擋一次命劫。不過這能作用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

應無溪臉色臭臭的,“這種術法很耗費人的精力,並且一旦被識破了,反噬得會更嚴重。”

應春晚一怔,連忙看向白咎,果然看到白咎雙♪唇的顏色好像變淺了一絲。

“師公,沒事吧?”應春晚下意識靠近白咎,白咎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礙事。”

應春晚還是有點擔心,不過暫時先壓回了心裏。

應無溪已經走到了鄭美娥麵前,聲音明顯疾言厲色了很多,“你到底許了什麼願!”

聽到剛才白咎說的話,鄭美娥心理防線已經完全崩潰掉了,“我...我就是許願,想寫出一本暢銷書,飛黃騰達,僅此而已......”

所有人都是一愣,祝一得試探道:“《黎明將至》的作者是你?”

鄭美娥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分不清是哭是笑。

“我...這本小說的結構一開始不是我想的,是我一個師姐想的...但是她寫的太過傳統老套,沒有出版社願意收,然後...然後師姐她,她上吊自殺了......”

第一個發現師姐屍體的就是當時和師姐一起同居的鄭美娥,師姐死的時候,書桌上就放著那本沒人願意收的原稿。

應無溪皺眉,“你剽竊了你師姐的作品?”

鄭美娥怪笑一聲,“我沒有...我看過師姐的小說,確實很老套。但是......”

發現師姐的屍體的時候,突然一個靈感劃過她的腦海。

“師姐那麼喜歡自己的作品,肯定...肯定也是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被大眾看到的。正好...我正好有個靈感,就直接套用師姐原稿的情節,重新改寫了一下,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