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美娥剛才還很尖銳的語氣現在又變得弱氣不少,甚至有點結結巴巴了,“不...不是,我是想著老李那個性格...多半不信這些...而且我們這些拿了平安符的人就沒有出事,所以我猜...”

外麵的動靜挺大的,連帶著麵容疲憊的許合和睡眼惺忪的祝一得都被吵出來了。不過這倆人聽到剛才應無溪說的話就清醒了不少,現在看鄭美娥的眼神非常懷疑。

如果說他們最開始隻是大致猜測鄭美娥可能偷偷借著扶老李的時候拿走了老李的平安符,剛才鄭美娥那句幾乎算是不打自招的話基本上就是坐實了這個猜疑。

而且鄭美娥的解釋太過牽強了。說實話,別說是他們,就連應無溪和應淺這些人最開始也是完全沒想到應春晚的平安符有這麼大效力的,更別說劇組這些一開始就有點半信半疑的人了。

一時間整個套房內安靜了不少,幾乎能聽見座鍾秒針一格一格前進的聲音。

鄭美娥小聲說了這句後看起來更加焦躁不安了,甚至有點神經質的感覺。她頻頻推著眼鏡,斜眼看了好幾眼擺在會客室內的座鍾。

座鍾的分針已經指向了最後一個大格,秒針滴答滴答劃過。

鄭美娥開始念念不住地小聲自言自語起來,扶著眼鏡的手指也開始微微發抖。到了最後,看向座鍾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加掩飾,連祝一得和許合都能看出來不對。

祝一得疑惑道:“鄭姐,你一直看時間幹什麼?”

這一聲提問打破了安靜,鄭美娥像是終於回過了神一樣,平常畏縮的雙眼裏閃過一絲瘋狂,在應春晚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奪路而逃,越過祝一得和許合衝向門外!

白咎冷然道:“攔住她!”

先反應過來的是許合,祝一得也和他一起轉身按住鄭美娥。鄭美娥到底是個女生,哪裏可能掙脫的開兩個男人的力氣,已經跑出了房門後又被兩個人給薅了回來。

鄭美娥拚命掙紮,白咎站在屋內冷冰冰道:“鄭美娥,你在怕什麼?”

鄭美娥呆住,剛才還有些神經質的視線開始渙散,看起來像是失神了一樣。

白咎的聲音還在繼續,“你如果還要繼續瞞著,這件事永遠都不會有了結。”

被架起來的鄭美娥沒說話,屋內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拉鋸式的氛圍中。

秒針的時間一點一點滴答前進,伴著白咎冷淡的聲音,“這樣不是長久之道,你已經開始被反噬了,你自己應該感覺得到。”

滴答,滴答。

滴答。

鄭美娥似乎被指針的聲音衝破了最後一道心理防線,整個人終於卸了力氣,癱坐在地上,狼嚎大哭起來,“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鄭美娥的哭聲十分淒厲,伴隨著深深地恐懼。但應春晚聽在耳朵裏,卻覺得沒有之前在電梯裏聽到的那聲尖叫來得淒慘。

鄭美娥的哭聲更多的是一種走投無路的驚惶。

許合和祝一得被她這一聲嚎哭給嚇了一跳,忍不住退後了兩步,一臉驚訝疑惑地看向應無溪和白咎。

白咎慢慢走到坐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的鄭美娥麵前,伸出一隻手,手上墊了張幹淨的紙巾,“東西呢,拿出來。”

鄭美娥邊哭邊動,祝一得站在一旁正看著,看到她的動作後忍不住一句:“臥槽......!”

鄭美娥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衣領內,應春晚嚇了一跳立刻撇過頭去,而後又想到白咎還站在前麵,心裏一緊又忍不住把頭轉了過來看了眼白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