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躍拿過他的手機就p起了圖。李越泊的每個手機內存都非常大,上麵裝滿了各種跟他調性明顯不符的app,尤其是在葉躍開始網上衝浪後,李越泊手機裏的app明顯花裏胡哨了起來。

葉躍還是有注意的,所有他下到李越泊手機裏的app都被他拖動放到了最後一頁,而且所有他下載的app他都有關通知權限,因為他知道李越泊經常拿手機投屏開會,他還是挺維護李越泊的形象的。

但葉躍不知道,李越泊在這方麵早沒形象了。

當初葉躍把所有他下的app都放到單獨的一頁時,李越泊問過,說為什麼要放在最後一頁,是介意被看見嗎?

葉躍說不是,又沒下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別人看到沒所謂,隻是覺得這些app不太商務,擔心影響他,所以才要放到最後一頁。

李越泊說沒事,但葉躍照舊把app放到最後一頁,照舊會關通知權限,李越泊沒說什麼,隻是在每次開會需要手機投屏時,李越泊都大刺刺地把裝葉躍安的app那一頁放到大屏幕上,然後當著眾人的麵滑動頁麵調出他真正要用的東西。

既然葉躍說了別人看到沒所謂,那李越泊就要大膽秀——李越泊從不放過每一個正大光明告訴別人他和葉躍多親密的機會。

如果這世界有一塊廣告牌能夠昭告全天下李越泊和葉躍是一對,李越泊絕對會是這廣告牌最大的廣告主,真的。

哦不對,李越泊會想盡辦法買下這塊廣告牌,然後在征得葉躍同意的情況下把他倆的貼臉照放上去,如果葉躍不同意,李越泊會問隻含蓄地打上名字可不可以,不放照片,如果還不同意,李越泊就會想辦法怎麼拿這廣告牌盡可能多地搞錢給他的葉躍買天底下所有的好東西。

單就某些方麵而言,李越泊心思“單純”得好猜得很。

“好了。”葉躍把p好的圖遞給李越泊看。

李越泊一手攬著他的腰,把頭輕靠在葉躍的肩膀上,垂下眼認真看。

葉躍在他被蒙起來的眼睛上畫了一朵海棠,紅色的,玫瑰一般。

他畫的當然沒話說,但李越泊仍舊覺得最好看的是旁邊那顆黑珍珠一般的眼睛。

“怎麼樣?”葉躍問。

李越泊又看了那海棠花一眼,伸手指了指照片上自己的右眼,說:“給我畫一片海棠葉。”

這樣才完整。

葉躍黑珍珠一般的左眼發著瑩潤的光,眼尾微微彎起,“好”。

他低頭畫畫,李越泊仍舊把頭輕靠在他肩上,海風微微的,葉躍發尾的香淡淡的,時光美好得有些虛幻了起來。

“我們到啦!”周蔓蔓喊了一聲。

葉躍抬起頭來。

是怎樣一副景象呢?天空高高的,醉人的蔚藍色中飄著白白胖胖的雲,太陽是金色的,圓盤一樣掛在正中。鳳尾島在視線中成了剪影,像繆繆幾筆勾勒出來的國畫中的山,眼睛再往下,是尾灣海光澤閃閃的海水,一望無際的、不刺眼地瑩瑩閃光,像隻在深夜甜夢中才會出現的夢幻世界。

船停在海麵上,南飛的候鳥們已經圍了過來,絕大多數輕扇著翅膀在甲板上空盤旋,有些膽大的三三兩兩落在欄杆上,也隻是假大膽,真見到有人走過去,就會渾身收緊,伸長脖子機敏地望一望,然後“啾咕”叫幾聲,翅膀一振迅速飛走。

隻有手上拿著吃的,它們才會靠過來。

周蔓蔓已經過去了,人靠著欄杆,手裏撕了一條麵包屑,候鳥們呼啦圍上去了一大群,但又很有禮貌地排著隊一隻一隻輪流吃。

葉躍畫好了海棠葉,把照片存好,選了個位置站著,把拿著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