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泊確認錄音播完,又轉身離開。
葉躍起身關了音響,繼續畫畫,剛畫了兩筆,傳來敲門聲。
葉躍回頭,李越泊手裏端著碟酸果正倚門輕敲。
“怎麼回來了?”葉躍揚起笑臉問。
李越泊端著酸果走過來靠著他坐下,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寵溺又飽含愛意,他說:“回來聽我家躍躍的告白。”
說完,李越泊拿起一顆酸果放進嘴裏,當著葉躍的麵酸了一下臉。
他眼睛裏映照著秋日金黃色的陽光,又一片澄澈金黃的真心。
第69章
有些事需要說得很明白,比如葉躍當初為何要裝作“任性”;有些事則不一定需要說得很明白,比如李越泊今天為什麼回來。
早上水槽裏那堆得冒尖的青菜,昨日白沙灘突然的抱抱與畫畫,葉躍看到此刻回來的李越泊,就知道他跟自己一樣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所以那句“你怎麼回來了?”其實不是真的要問回來的原因,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原因,那就是一句打招呼的話,是“回來了”的另一種表達。
李越泊懂的。
所以他說“回來聽我家躍躍的告白”。
十八年鴛鴦交頸纏綿日常,他們最是互懂。
從趙明涵和周蔓蔓處得來的信息促使李越泊跑了回來,但站在畫室門口的一瞬,李越泊猛然的擔憂就淡去了許多——他看到了葉躍正在畫的畫。
李越泊不太懂畫,但他懂葉躍。
所以他看到了畫裏麵蓬勃的生機、滿溢的美好,還有通篇的希望,葉躍的背脊直挺,持筆的手穩當,秋日金色的太陽光照著,整個人周身帶著明亮。雖然隻看得到背麵,但李越泊知道那雙絲綢般的眼睛此刻一定映滿了專注的光,一定亮得攝人心魄。
李越泊隻聽到了第二段錄音,但這並不妨礙他猜到第一段錄音的內容。
是雙重告白。
一重是這一直不被他知曉的第二段錄音,二重是這樣的情緒敏[gǎn]期,躍躍在聽他的聲音。
酸果酸那一下臉是故意做的,李越泊心裏隻有甜。
“下午去喂候鳥嗎?”李越泊喂了葉躍一顆酸果,問。
每年秋天南飛的鳥有很多,杜鵑、燕子、翠鳥等,不知道這世界怎麼設定的,很多陸地候鳥南遷時都會路過鳳尾島,並在島上稍事休整再繼續南下,前後大約會持續近一個月的時間。
這個時節把船開出去,就在鳳尾島附近慢慢悠悠地開或者停靠著,人站在甲板上,手裏拿著麵包屑一類的鳥類可食的東西往半空一支,就不斷有飛鳥來接受投喂。
路過鳳尾島的候鳥都是小型鳥,很乖,銜食時並不傷人,所以開船喂候鳥是藏冬鎮人喜歡的秋日活動。
“那我把蔓蔓和小唯他們叫上。”葉躍說。
李越泊點點頭,又陪著葉躍坐了一會兒,項目地來了電話,李越泊又去了項目地。
葉躍繼續畫畫。
接近中午的時候奶回來了,羅三叔把人送到門口,葉躍扶著他奶進屋。
隔壁二叔家的阿梨正好野完了跑過來,喵喵叫了兩聲,慢悠悠踱著貓步跟在一老一少後麵。
葉奶奶坐在換鞋凳換鞋時,秋日很平常的風從院子裏很平常地吹了進來,換鞋凳旁邊放著一個小小的衣帽架。木頭的立柱,柱身上橫支著幾節木條,底部是個小三角架著,最頂端做了點裝飾,雕著一朵盛開的玫瑰。
奶年紀大了,早些年設計好的玄關處的壁掛對她來說有些高了,這個小小的衣帽架就是專門給她用的。
秋日天涼,葉奶奶戴起了小洋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