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確切結論還有待進一步查證,但試試也不虧。

葉躍聽得咋舌。

又問李越泊怎麼想到找當初婚宴上那個差點燙到他的人來送椰奶的,說他開門看到是那個人時他都佩服死了。

他說佩服死了的時候眼睛亮亮的,一點沒覺得李越泊老謀深算得可怕,隻滿心滿眼都是佩服。

引得李越泊側頭親了親他。

而後才解釋說早在婚宴結束後就把那個人放到眼皮子底下了。

李越泊說因為冬藏商會,他小心謹慎慣了,對上葉躍,更是一點風吹草動都“草木皆兵”。

這次換做葉躍側頭親他。

親完葉躍抿了抿嘴,在吊籃裏坐了起來。他一動,吊籃就跟著晃,李越泊也坐了起來,長腿放到了地上,把吊籃穩定住,又伸手把葉躍抱在了自己懷裏。

熟悉的岔腿麵對麵坐懷裏姿勢。

露台很大,他們也沒開燈,但今晚星光月光都很亮,亮得葉躍想跟李越泊坦誠一個秘密。

“關於我那個被收養的夢,”葉躍抓著李越泊胸`前的衣服,“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

李越泊摸著他的臉,認真接話:“什麼事?”

葉躍抿了抿嘴,抓李越泊胸`前衣服的手更用力了一些,如果是白日,肯定能清楚看到指關節已經泛白,他說:“我在生病後畫的漫畫裏,以暗線的方式畫了所有真相,包括我的遭遇以及漫畫真正是誰畫的,我想著如果最後我阿姨叔叔不丟掉我,我就告訴他們,但是……”

他沒有說完,但李越泊知道省略的內容,他的葉躍被丟在兒時最愛的月季樹下沉沉睡去,他的阿姨叔叔沒有給他絲毫告訴他們真相的機會。

“讀者那麼聰明,肯定最後會發現的,”葉躍埋著頭,“我沒有那麼好……”

李越泊一直以為他很乖很乖,所以李越泊不敢告訴他他那些聰明算計,李越泊一直以為他很澄澈,其實不是的,痛得狠了他也會咬人,而且是專挑狠的咬。

這是他一直不敢跟李越泊說的秘密,他不是他以為的那麼好那麼乖的人。

葉躍有點害怕。

李越泊輕笑了一聲,抓著他下巴把他的臉抬起來了一點,低頭就親。

親得認真又綿長。

最後鬆開時,葉躍猶如溺水被救上岸的人一樣大口大口呼吸了起來。

李越泊一手攬著他的腰,一邊輕輕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

“我知道的,躍躍,”李越泊說,“從你告訴我你討厭月季開始,我就知道的。”

“你不會因為在月季樹下睡去就討厭月季,”李越泊繼續,聲音不疾不徐又帶著奇特的魔力,“你隻會因為你在月季樹下變成了你討厭的人,才會討厭月季。”

“因為最終沒有在月季樹下告訴你叔叔阿姨真相,你就覺得自己變成了壞人,月季樹見證了你的蛻變,所以你討厭它。”李越泊再一次跟他額間相抵,聲音近乎喟歎了,“我再沒見過比躍躍更乖的人了。”

“雖然我知道,但我很高興躍躍願意告訴我。”李越泊語帶笑意。

說這話時,他的手又一次覆上了葉躍纖細的脖頸,依然是黑與白、強與弱、掌控與獻祭……獻祭者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全然獻祭,心下惶惶然,而掌控者早已掌控全部,在此刻給予了他最牢固地絲毫不鬆手地被擁有。

葉躍眼裏亮起夜空中最亮的星光。

李越泊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躍躍選擇這時候告訴我,是因為馬上要去打陳晨了是不是?怕我看到你突然的蛻變不適應?”

葉躍點頭,語氣很凶:“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