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葉躍雖然有些疑惑近來李越泊給他穿衣服需要的時間越來越久,但到底沒往心裏去。

至於被摸這個事,這麼說吧,他要是一顆核桃,依李越泊的頻次,十八年裏他早就被盤出厚厚包漿了,所以實在察覺不到有什麼怪異之處。

衣服穿好,葉躍勾著李越泊脖子嘴對嘴應付性地啃了他一口,轉身就跑。

唇上還留有溫熱的觸♪感,李越泊眼神溫柔纏綿又帶點深沉可怕地追著他的背影,在心裏第六百八十九次算起距離他和他的人分化完成還要多久。

葉奶奶也起了個大早,正搖著蒲扇躺在院子裏的藤椅上,見乖孫從屋裏衝出來,小老太有些幹巴拉聳的眼立刻就精神了起來,眼巴巴地瞅著她孫。

葉躍喊了他奶一聲,他知道他奶的意思,邊往門外跑邊說:“我知道,奶,最大最飽滿的五個椰子。”

這是負責安排收獲椰子的家庭享有的“特權”——今年最大最飽滿的那個椰子是負責收獲的家庭的。

藏冬鎮沒人缺錢,所以這類活動都是獎一些很實在的東西。

不過自從知道葉奶奶每年都在等最大最甜的椰子後,這獎勵基本也都歸屬了葉家——葉奶奶年輕時做得足夠多,年老了自然大家都願意在這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上寵著。

小老太年紀大了,要控製血糖,偏生她又最愛椰子凍,因此葉家給她定了五個椰子的量,每年收獲季節,葉奶奶巴心巴肝的椰子凍就指著這五個椰子。

她起初並沒有要找最大最飽滿的五個椰子。

是葉躍。

那時候葉躍還很小,知道他奶每年隻能有五個椰子凍後,他就主動找起了個頭最大最飽滿的五個椰子。

十三年前的夏日傍晚,夕陽餘暉平常地灑滿藏冬鎮,把街道都映染上一抹金黃時,葉奶奶在林家大門口找到了她的乖孫。

一高一矮兩個孩子牽著手站在夕陽餘暉裏,葉躍仰著頭正在說:“林叔,你家椰子今年大不大?可不可以跟我的換?”

說話還帶著奶音。

他一說完,李越泊就把他們的兒童小拖車往他們林叔麵前一拉,車上是今年葉家分得的最大的五個椰子。

那時候藏冬鎮還沒有要選最大的椰子的傳統,隻是每年負責組織摘椰子的家庭會多分得一點椰子。

他們林叔問他換椰子做什麼,葉躍就仰著頭繼續說:“爸爸說奶隻能吃五個椰子凍,我想給她找最大的五個。”

他林叔就給他換。

葉躍奶聲奶氣道完謝又給了他林叔一把糖,又跟李越泊出發去下一家。

夕陽裏,一高一矮兩個小孩,高的那個一手牽著矮的,一手拉著小拖車,車上是個大飽滿的青綠色的五個椰子,車輪聲咕嚕咕嚕,葉奶奶喊住了他們。

所以說是乖孫。

夏日天光早,眼下太陽還沒升起,但天已基本亮開。

葉奶奶得了自家乖孫的保證,慢騰騰搖著蒲扇又躺回了藤椅。

李越泊走了出來,喊了一聲奶,目光仍舊跟著葉躍歡欣的背影。時間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一些東西,比如奶奶開始主動找最大的五個椰子,比如他的躍躍出門不再累贅地每一次都認認真真地跟他奶“告別”。

天光更亮了一些,桉樹上的山雀也起了床,“啾啾”叫早。

·

因為出發得早,日頭還不算特別曬,他們一共開了兩艘船,一搜快艇專門拉今天做工的“勞動力”,一搜空著的小貨船等下裝椰子。

勞動力呈兩極分化,一部分是年紀大一點的在家種地玩兒的各家叔叔們,另一部分是還留在藏冬鎮讀書的少年們。

除了老人孩子,藏冬鎮真正悠閑有空的勞動力也就隻有這兩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