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上方垂下一條繩長,杜瑪探頭往下看:“江城!抓住繩子!”

江城應了一聲,不方便用力的那隻手輔佐將繩子纏在腰間,與安全繩扣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後,江城看向杜瑪招呼了一聲,杜瑪聞言比了一個手勢,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江城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抓住繩長,借用腰腹的核心力量卷身,雙腿反蹬山壁,一個弓身穩穩踩上山壁!

波風近距離看見江城的動作,一時間不敢在旁邊有動作,他高高提起了心,狠狠為江城捏了一把冷汗。

江城收緊核心,身體向上前傾,與山體保持住一個小於九十度的夾角。

他調整好後原地稍稍停歇了兩秒,調整了呼吸,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冷汗。

方才的動作盡管看起來隻有幾步,好像很是簡單的樣子,但實際卻非常消耗他的體力和精力。

候在上方的杜瑪見狀也不敢大喘氣,緊張看著江城。

江城很快調整好了狀態,他一點點通過蹬行山壁“走”向山頭的老樹上,如同走行在平地一般。

最困難的一段莫過於從攀附山壁轉換為“行走”的姿態,反倒是後麵要輕鬆方便許多,隻要小心腳下不打滑不鬆動就無事。

幾米的高度很快就被縮短,江城被杜瑪拉拽上來。

他騎在樹幹上微微喘氣。

杜瑪很快將繩子再次垂放下去,好讓波風帶著傷員借力上來。

江城這邊解放開雙手後,他曲起脫臼側肩膀的手臂,深呼吸了幾下後放鬆肌肉,另一隻完好的左手覆上握住肘部輕輕牽引向外展了兩下,微微咬牙,向內一旋,就聽“咯噔”一聲關節複位。

杜瑪下意識看過來,就見江城吐出一口氣,鬆懈地靠向山壁,臉色蒼白,嘴唇卻因為方才的咬緊而異常紅潤。

杜瑪輕吸了口氣,察看江城的肩膀,就發現江城剛才自己複位了脫臼的傷處。

她不由多看了江城兩眼,想起方才江城幾乎是隻靠一隻手和強悍的核心力量,就完成了那樣高難度的行動軌跡,她忍不住搖頭喃喃:“太瘋了……”

不僅是瘋,更是勇氣和技巧、力量的多重結合,她也做過那樣的難度動作,但那是在訓練場上,她很清楚自己是安全的、受到保護的,而不是在這樣的絕境下。

正因此,杜瑪更加覺得江城像個“瘋子”,但同時又不得不承認她敬佩這樣一個有膽氣有能力的“瘋子”。

等到波風兩人也都成功上來後,江城也差不多調整好了狀態,他起身打量了一下下方的水情,就見底下山穀河道的水位已經漲到了起碼四五米深的位置。

因為現在的水位正好將將淹沒過了一棵長在山壁上的一片花藤,算是一個標誌物,所以江城能預估出來底下的水深情況。

短短不到十五分鍾的功夫,從完全幹涸的河床河道,變成一條激流勇進的深水河道,這是雨季的野人穀向他們初綻開它的威力。

河水水位還在不斷上漲,但速度再也沒有先前那般迅猛了,隻是對波風小隊一行人而言,他們所處的位置仍舊危險。

“要是能上去就最好。”江城指了指頭頂的山壁頂端,起碼還有三分之一的距離。

波風看了一眼分散在四處卡位裏的手下,每個人的狀態都格外狼狽。

這次的意外對他們來說措手不及,更是難以想象的,要不是先前有江城幾人的提醒,他們可能更加糟糕。

但即便如此,仍舊有許多人掛了彩,而且這次的突發倩況也打亂了他們的行動節奏,於體力上也是一個巨大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