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侃的女人都沉默下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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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行策皺緊了眉頭,他沉沉看著海麵,看著太陽猶如一團巨大的火球一點點沉入地平線,看著海麵被照映得橙紅像是要燒起來了,最後又歸為一片暮色。
銀月升空,海上的能見度很好,海麵都鍍上了一層銀輝。
簡行策沉默而長久地注視著,直到懷裏的青年微微動彈。
他收回目光看過去:“醒了?”
江城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是什麼動作,居然被簡行策這樣抱著,甚至天都黑了。
“……嗯。”江城應了一聲,“你先讓我下來。”
簡行策見江城似乎已經恢複過來,他調侃了一聲:“麻了,動彈不了。”
江城臉上一熱,確實這得是他的鍋。
他輕咳一聲,別說簡行策身體麻了,他睡都睡得有點麻,好不容易從簡行策身上下來,腳骨都有些發軟,踉蹌了一下被簡行策拉住。
“你肯定有很多問題吧?”江城拉過椅子坐到簡行策麵前,他看向男人深邃的眼,沒有再猶豫遲疑,直接切入了正題。
他開口:“這片礁石海域,我來過,但不是現在,甚至,也不是在這個世界。”
簡行策聞言頓了頓,看向江城:“什麼叫,不是在這個世界?”
“或許你會覺得匪夷所思,覺得我在胡言亂語編造離譜的理由來解釋搪塞剛才的荒唐。但不管你怎麼想,我也仍舊將是這個回答。”江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簡行策,再次強調了一遍。
“我信。”簡行策沉聲。
江城愣了一愣,看著簡行策,淺淺彎了彎嘴角,很快又抿平了。
他沉聲道:“我是江城,是陵城縣福利院裏的孩子,我的出身與這個世界的江城一樣,但區別則在於,我從未被收養,我生活在那兒、成長在那兒,直到我報名入伍。”
“十九歲,我開始執行任務,二十三歲進入江漢特區。”江城看向簡行策,“在我的世界,你二十七歲奉命執行特殊任務,失蹤三年後被宣告殉職犧牲,而我接任了你的職位,成為江漢特區的總隊長。”
簡行策瞳孔微微一縮,但也隻是一瞬,很快他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他並不意外自己會殉職,從加入武警部隊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做好為國家與人民奉獻的準備。
他看向江城,毫不意外地微微一笑,眼底由驚訝轉為深深的驕傲:“江總隊。一開始我隻知道你應該是部隊裏的被保密保護的一份子,但隨著後來越發深入了解,我便知道你遠不止此。”
江城聽見簡行策這樣喊他,不由頭皮微麻,一股酥意鑽出。
他輕咳一聲,看簡行策,微意外:“我說我是江漢特區的總隊長,你就信了?”
“我信我識人辨人的能力。”簡行策道,“我信你。”
江城心跳快了兩拍,彎彎嘴角:“謝謝。”
“那麼那次你去陵城縣,是為了確認自己的身份,還是什麼緣故?”簡行策問。
“上一世我的腦後自小有一道疤,這具身體也同樣是這樣,我看了院長的檔案,發現院長提到在孤兒院時曾經出過意外,心髒呼吸短時停止過一段時間,後又醒了過來,但檔案卻提,醒過來後的那個孩子像是變了個人……”
江城將當初的發現和陵城縣的發現一一與簡行策說了,簡行策很快便跟上了江城的思路——
就像是鳩占了鵲巢,而如今,或許是鳩走了,鵲才得以回來。
“雖然匪夷所思,但……就是發生了。”江城無奈道。
簡行策揉了揉江城的發心:“雖然匪夷所思,但我慶幸這個世界的我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