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行策冷下臉,抓過幹淨的大毛巾罩在江城頭上,用力擦揉幾下.
青年渾身都冒著寒氣,就算在開著暖氣的房間裏,那也是在大冬天,簡直是胡鬧。
“別出心裁地想把自己淹死在洗手台裏?”簡行策沉聲反問他,“江城,多大人了還這樣胡來?”
江城訕訕抬手,想從簡行策手裏抓過毛巾,簡隊這擦得他頭發都得打結了:“我就是想靜靜……”
他說著,一邊抬手去抓毛巾,大毛巾把他整個腦袋全罩住了,什麼都看不見,他盲抓了一把,好巧不巧地抓住簡行策的手掌。
江城話音戛然而止,像是觸電了一樣飛快收回手。
簡行策沒注意,他聽江城的話氣笑了:“用冷水靜靜?覺得自己身體素質很好是吧?”
江城不吭聲,他仗著被毛巾蓋住,撇了一下嘴角,心裏想著,那罪魁禍首不還是簡隊?
他正想著,冷不丁頭上的毛巾被掀開,江城還沒來得及調整表情,就被簡行策看得一清二楚。
簡行策就見江城撇著嘴角,像是被訓委屈的小狗,可憐巴巴地下搭著眼。
簡行策頓時就沒話說了,抿了抿嘴角,最後深深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搖頭道:“出來吧,房間裏還暖和一點。”
江城“噢”了一聲,往門外走。
簡行策這才注意到江城還赤著腳,登時眼皮又是狠狠一跳。
江城爬上床,縮著腳鑽進被子裏,空調機的暖風一吹,他稍稍打了個哆嗦,是有點冷。
簡行策拿著吹風機出來,在江城這頭的床頭櫃插電:“背過身來。”
江城聽簡行策的聲音像是還在生氣,也就沒有再說自己來,乖乖順著對方的話轉過身去。
酒店裏的電吹風聲音很響,暖風熱乎乎的,簡行策的手指穿過他的頭發,倒是要比剛才給他用毛巾擦頭發的時候輕柔多了,手指摩挲按摩著頭皮,叫江城忍不住舒服得懶洋洋眯起眼。
“前麵做什麼夢了?”簡行策開口問,他覺得還是得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江城頓了頓,一想到身後的簡隊和夢裏的簡隊,他登時從方才舒服的狀態裏脫離了,整個人微微有些僵硬。
這怎麼回答?回答對方,夢見我倆結婚了?
江城懷疑自己會被簡隊丟出大床房冷靜一下。
簡隊這種鋼鐵直男,可能這輩子都想不到這方麵去吧?江城想著抿抿嘴。
簡行策明顯察覺到江城的狀態情緒又掉了下去,他不由跟著微微皺眉:“不方便告訴我?”
“也不是,就有點沒頭沒尾沒什麼邏輯的畫麵。”江城說道,選擇把其他的夢告訴簡行策,他覺得那些也挺驚心動魄需要冷靜的,“我夢見我在海上和人槍戰,後來還爆炸了,我就驚醒了。”
簡行策挑挑眉:“是受白天去玩的電玩機影響,還是臨睡前開黑的那幾場遊戲?”
江城笑起來:“都有吧。”
他其實記得自己最後一個執行任務也在海上,靠近公海的地方儼然形成一個海上的小型軍事碉堡,收網的時候發生激烈火拚,他們的彈藥用盡,隻能苦守總部的支援。
夢裏的場景和那次任務很像,但他已經記不太清了。
簡行策輕輕給江城按揉著放鬆,說道:“以後睡前不準打遊戲。”
“嗯嗯。”
江城半眯著眼點頭應和。
“差不多了吧,不用吹了。”江城微微偏頭對簡行策道。
“還濕著,自己浸了多徹底,心裏沒點數?”簡行策反問他。
江城噎了噎,摸摸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