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
蘇暖暖心想他們都快下到山穀了哪來的高反,但還是不由自主地隨著江城的話做深呼吸,然後就聽江城接著說下去:
“幺娘山主峰離我們有接近十三公裏的距離,如果發生雪崩,主戰場肯定離我們遠得很,但雪崩的輻射範圍很有可能會牽連到我們這邊,如果主峰發生雪崩規模大,那麼堆雪也很有可能會把我們這邊埋沒,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轉移帳篷點,盡可能和雪崩的主路線偏移,然後做好抵抗和自我保護的準備。”江城說話很穩,語速卻不慢,說完便招呼所有人從帳篷裏出來。
節目組應該已經在另一側準備好了避難點。
他們進帳篷之前就先和導演節目組商討過了預備方案。
如果幺娘山主峰上的雪崩真的發生,那就是在這半小時的時間裏。
雪崩速度會越行越快,巔峰的時候更是達到每秒接近百米的速度,隨後再因為越堆越厚越重的積雪和一路折攔下來的巨樹岩石等障礙而停下。
這麼一來,十公裏的距離根本不值一提,他們一行人即便是開車,在冰麵積雪上的行車速度也十分緩慢,短時間下根本跑不出雪崩輻射開來的次生影響範圍。
與其這樣,那就隻有盡可能轉移到相對安全的地方,然後做足抵抗的準備。
“雪崩的次生影響範圍很廣,但相對來說比起真正的雪崩,它的危害性不值一提,被埋的概率不大。”簡行策在一行人轉移到安全點後,掃過一張張不安的臉,開口說道,“運氣好的話,那就像是玩了一場激流勇進。”
簡隨之心想,他小叔從來沒去過遊樂園,遊樂園裏的激流勇進是什麼,和小叔遇到過的激流勇進肯定不是一個東西。
簡行策像是看出了自己侄子的腹誹,他掃了對方一眼,岸後說道:“最大的感受可能是感到一股強烈的推力,所以你們最好匍匐在地上,以免摔傷。保護好自己的腦袋,手臂在自己的口鼻前遮擋留出一定空間,以免即便被堆雪埋住,也能保留一定的呼吸空間,不會即刻缺氧。”
黃大恒幾人聞言立馬按照簡行策的說法去做,乖乖趴在地上。
節目組準備好的安全點顯然體貼許多,雪地上都鋪了防潮墊和防寒毯,帳篷的四個角更是被嚴嚴實實地釘住,隻留下兩個出氣孔。
導演和工作人員也都轉移到了安全帳篷裏,他們的車隊都用固定架加固在雪地裏,希望能夠安然撐過。
他們本想安排嘉賓躲在車裏,怎麼都覺得在鋼筋鐵骨裏要安全得多,卻被江城和簡行策一口否定了。
這就像是遇到沙塵暴,堆沙會堵死車門,堆雪也是同理,而另一方麵,雪崩湧來的氣浪很強,很有可能會掀翻車子,人在車裏反而容易受傷。
而在帳篷裏,人伏地反倒不容易被吹跑,受到的衝擊也會因此削弱,尤其還有抓地的工具裝備做把手,安全性反倒比車裏無法固定住的高得多。
所有人都安靜地趴在地上,像是等待最終的審判一樣。
這種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卻始終沒有來臨的感覺尤其煎熬,黃大恒忍不住道:“誰能想到有一天我會趴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等雪崩發生啊?”
“那還不啊……”蘇暖暖回道,“怎麼還沒動靜?有沒有可能是虛驚啊?”
江城聞言看向簡行策,輕聲道:“確實……已經過去好長時間了,幺娘山上的滾雪是不是沒形成雪崩?又或許那邊的暴風雪係統散開了?”
劄勒蘇看了江城一眼,搖頭說道:“我父親說過,如果在山裏遇到暴風雪,雪突然停了、風也沒了、遠處的山峰都看得見了、溫度卻急速下降,那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