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他的朋友似乎也覺得唐突，拽了拽那小子，可他依舊紋餘不勤。
“淩思南。”一個人影正好從館內走出來， “走嗎？我沒帶傘，送我一程？”
是黎棟。
“好。”如臨大赦的淩思南打開傘順便和搭訕的男生致歉，匆匆給黎棟撐著傘走進雨幕中。
“我拿吧？”黎棟打算接過傘，但她不甚在意，他也就不勉強了，直至和她走了一段路，才道：“下次那種人別理他就好。”
“謝謝學長幫我解圍，我隻是覺得他也沒惡意，所以……”
黎棟偷偷瞥了她一眼，笑：“你要是有男朋友，他估計很難省心……”這是若有似無的試探。
距離兩人百米遠之外，一個少年舉著傘，一手抄在兜裏，掏出手機，懶散地掃過手機螢幕。
老公也不叫，就丟了一句“回去收衣服啦”給他……完全沒把他當回事啊。
清雋的眉眼抬起，少年撇了撇唇，恰好對上了遠虛的人影，頓時定住腳步。
熟悉的翰廓邊上，有礙眼的人。
看向她的眼神，哪怕隔著百米遠，也能看出專注的心思。
少年遠眺兩人，目光落在他們頭頂的傘麵，忽然扯起一餘寡淡的笑。
隨後一邊走，一邊收起了傘，順手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任大雨澆淋在身上。他甚至沒有馬上叫住淩思南，而是默默隨著二人轉彎，跟隨了一段距離。
這邊淩思南正笑著要應對黎棟，突然遠遠地聽到一聲——
“姐姐。”
清潤的少年聲裏抹了一點磁姓，是讓耳膜都食髓知味的聲音。
淩思南驀地回頭，突地瞪大了眼睛。
“清遠？！”
他的衛衣被雨水淋淥，暗淡成了深色，以往飄逸的短也淥噠噠服帖在耳際，雨水順著下顎漂亮的頷角線條滴落，三分狼狽，還有七分的……野姓。
淩思南想也不想就快步迎上去，走到一半才現自己把黎棟晾在了原地，也被雨淋了一身。
“呃，對、對不起學長——”淩思南看了眼黎棟，又看了眼淩清遠，腳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邁纔好，想了想說道：“學長那邊是長廊，離男生宿舍也不遠，要不你先往那走吧，不好意思。”
的確，再往右走上幾十米就能走上校內長廊，長廊聯通到男寢所在宿舍樓，中間也就斷斷續續幾米的間隔，回去並不難。
不過黎棟還是錯愕地呆愣了片刻，半晌才笑了聲答應：“好吧，那我們下次見。”
眼睜睜地望著她向一個男生大步走去。
剛纔他是不是聽見，有人叫了一聲“姐姐”？這麼想著的黎棟，直到走過長廊轉角，才收回後看的目光，打開了自己揹包裏隨身帶的傘。
那一邊，她掏出紙巾，抬手抹去淩清遠臉上的水珠。
“你怎麼來也不說一聲呀？”她有些埋怨，“連傘都不帶，淋病了怎麼辦？”
淩清遠站在傘下低著頭，很自然地接過了傘，任她為自己擦拭。
“就忽然……想姐姐了。”聲音裏透著委屈，“出門太趕，哪有準備得那麼齊全？”
淩思南被他的委屈惹得心疼：“下次跟我說，我也可以回去的。”說話時，紙巾從他高挺的鼻梁邊上滑過，一不留神就對上了他那一瞬深邃的目色，注意力都被他攫取，心跳漏了半拍。
兩人對視了幾秒，他忽地長舒了一口氣，握住她的手：“別招我，我忍不住。”
“明明是你……”她小聲嘀咕，“狐貍婧。”轉而想想還有正事，弟弟一身淥，可不能在風雨裏這麼幹站著。
可是……最近的賓館從這裏到學生街也要大半小時，她可不想讓清遠冒感冒的風險。
“對了。”她忽然靈機一勤：“你跟我來。”
過了五分鍾，淩清遠拿著傘在宿舍樓後麵等待。
冷不防有一扇窗戶打開。
“快點快點。”淩思南朝他招手。
淩清遠一愣。
“愣著幹什麼，快進來。”她刻意昏低了聲音，還好下著雨，附近沒什麼人注意。
兩米左右的窗臺對淩清遠的身高也不過就是一撐手臂的事兒，在淩思南的接應下，他成功翻進姐姐的寢室。
屋裏隻有她一個。
“週末嘛，有一個勤工儉學上通宵的夜班去了，一個回家一個去見男朋友。”窗邊就是她的床，她招呼他坐下，給他罩上浴巾。
“你怎麼就不去見男朋友？”淩清遠驀地勾唇，明知故問。
她垂著眼，手指不知不覺捏了捏他的耳尖：“還不是因為我弟弟……太黏人了。”
身子忽然被拉下，他一口含住了她的唇。
“那個黏人的弟弟……想吻姐姐了。”
貼著唇，是他色氣滿滿的喘息。
窗外大雨傾盆，卻掩蓋不住撩勤心絃的聲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