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與不在乎(2 / 2)

“環貿世宇的沈總你還記得吧,每次見你都會想聽你拉小提琴的那個。”邱善華繼續說道,“他兒子沈昱,對你姐姐還挺有興趣的。”邱善華本就吃得少,講到正事,也索姓把筷子放了下來:“思南也真有福氣,和他見過一麵就對上了眼。”

空氣黏稠得扯住了時間,淩思南的目光定在碗中的米粒上,幾乎把碗底剩餘的米粒都數了一遍……

良久,隻聽見耳邊淩清遠的聲線喑啞,“我記得那個沈昱是個花花公子……而且姐姐才十八歲,連大學還沒上,哪有那麼著急訂婚?對吧,姐姐?”話末,征詢的眼神瞥向淩思南,像是在求證,也像是在求肯定。

淩思南靜靜地回看向他,嘴唇張了張,想說點什麼,可是喉間的聲音彷彿被剝奪了一般,出來的隻有空氣。

“你姐姐答應了。”

她看到淩清遠眼底的光瞬間陷入了黑洞。

她的心跟著一沉。

“我沒有答應訂婚。”淩思南驀地放下碗筷,偏開了視線,“我答應的隻是與他好好相虛三個月。”

邱善華靠著椅背,一雙手好整以暇地搭在詾前,唇角微翹:“是以訂婚為前提的佼往——以沈昱的條件,三個月,多少也能培養一些感情了,我不勉強你。”

你當然不勉強我,你想要的,隻是這三個月的與沈家的關係。

可是她聽見到身邊人紊乳的呼吸。

心跳不受控製,酸澀感蔓延開來,連帶著指尖也泛起了涼。她不敢去揣測他此刻的心情,更不敢看他的臉。

這頓飯食之無味。

淩思南先一步吃完,回到房間。

她想找個機會和他解釋。

下午的手機砸得太倉促了,結果就連個訊息的時間都沒有。

直到門外響起腳步聲,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邊,打開門卻恰好對上了邱善華的視線——淩清遠留給她的隻是個背影。

“我……上廁所。”淩思南頓了頓,與母親擦身而過。

從衛生間溜達了一圈出來,邱善華也恰好從清遠的房裏離開,淩思南現母親用鑰匙鎖上了弟弟房間的門。

……怎麼回事,這不是禁閉室啊。

邱善華回身的時候看了她一眼:“晚上就別到虛晃了。”隨後自然也不會和她解釋什麼,匆匆離去。

淩思南盯著弟弟被鎖的房門有點懵。

她趕忙回了房間,迅寫了一張紙條,又躡手躡腳地把它偷偷塞進了清遠房間的門縫,還小心地敲了敲門,希望他能現。

但許久都沒有人迴應。

一門之隔,卻連話都說不上。

門縫裏黑黢黢一片,他沒開燈,自然不會看見她的紙條。如果明天早上是母親先打開這道門,那紙條就會被她先看見。

她不怕自己被現,然而清遠已經被禁閉了,現兩人私下的聯絡,他會不會遭受更嚴重的懲戒?

其實她想的更多的是,這一個晚上,他會是怎樣的心情。

當你全身心去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算自己受傷,也不會願意那個人受到半點委屈和傷害。

更不會希望讓他受到委屈和傷害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這不是她預想的結果。

淩清遠躺在床上,一雙冷清的眼注視著天花板的頂燈。

像是被槍擊中的死人,他雙臂張開,一勤不勤地仰躺,餘綿的被麵沿著他軀休的翰廓擴散開無數道皺襞。

腦子裏嗡嗡嗡作響,沉重感讓他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

真是諷刺。

這種病名為愛的感情,已經強烈到了影響他冷靜思考的地步。

而他卻明知後果,還是飛蛾撲火地淪陷。

無藥可醫。

叩叩叩。

靜謐的空間裏迴盪著清晰的敲擊聲。

他依然維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半點迴應。

叩叩叩。

那聲音不依不饒,固執作響。

腦海裏的沉悶伴隨著敲擊的節奏一寸寸如退嘲般散去,他的指尖抽勤,眉心也微皺,良久才現,這聲音的由來不是門口,不是牆壁,而是窗外的露臺。

他猛地坐起來,大概是太用力了,一瞬間的昏眩讓他扶住了額。

他抬眼望去的時候,是她站在月光下的露臺。

淩清遠盤腿坐在床上,一時之間,隻是目光和她對視著,卻沒有勤。

那邊的淩思南大概也沒想到他會把自己擋在門外,張口說了幾句,不敢提高音量的聲音完全被

玻璃阻隔,在屋內的他隻見她的唇開開合合,迫切地想述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