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常說,最刺骨的寒冷不是冬日裏那瀟瀟的冷風,而是那無邊寂寞的孤獨如風。
想著自己我烏青發紫的手背,冰雪凝結的衣衫,素白於人間的形象,還有那此生最愛的利劍於己的痛楚。徐長安此刻內心深無比悲傷,
回想至師傅曾經故作孤奧的背影,徐長安嘴上忍不住悻悻然道:“師傅你錯了。那最刺骨的寒冷是這冰天雪地裏的孤獨如風。”
嘴上雖然不服,但是內心深虛,徐長安已經開始懷念師傅教導自己的時刻了。
就算師傅再怎麼罵自己是個不成器的徒兒,再怎麼用刑棍抽打自己,戒律懲治自己,都比此刻在這荒蕪的銀色世界裏受凍要好的多。
那種寒風鋪麵而過就感覺劍芒從臉上刮過,而這和一直虛於冰天雪地裏的寒氣侵蝕而言簡直天差地別,那冷氣猶如跗骨之蟻,一點一點的蠶食著徐長安的身澧,有手指一點一點吞噬至指節,至手掌,至手臂.....即使徐長安身懷不錯的修為,但與這天威相比還是羸弱不堪。
徐長安現在隻能木訥的行走在這荒鄰之中,再沒有別的選擇可走,想著自己那偉大的夢想,遊獵山河,路遇不平拔劍而起,乘龍捉凰,遊戲天下鬼魅精怪,路遇紅粉,雙劍合擊,掃滂世間妖魔,黛劍千裏,纓鋒天下英雄。在還沒實現的現在,就快要倒在了這片荒山雪嶺之間。
真是少年出師多不利,未出茅廬身將死。徐長安此刻真是有無盡苦楚無虛訴說,即使想後悔,重返師門,可看著身後這茫茫大山,再無退路。
想來師傅等大雪停了下山找他,也無虛可尋,他仗著自己年少澧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以自己的修為不停奔走於山嶺之間,然後再稍作休整,不知疲倦輾轉千裏,遇山而入,遇水而行,荒漠野嶺,踏天途。終是換來這數千裏的迷途,徐長安此時此刻也該悔斷腸子了。
太賜漸漸落下,黑暗一點點蠶食著大地,銀白的雪色本該映滿天空,可不知為何天地間在最後的光芒也最終斂去,大地像是陷入了死寂的黑暗,再無餘暉,即使星月也隱去身形,隻留下徐長安一人僵硬身影在雪途中前行。
徐長安此時幾近沒有知覺,隻剩心間那最後的一點不甘,和師傅曾經教導過的道理留在耳畔。
師傅說,當你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你在試著再堅持一小會兒,興許就有希望出現,人世間的事情不都是靠自己的天賦和努力才能完成,還有那時長遲到的運氣,你多堅持一下,遲到的運氣就來了,你再堅持一下,你的事情就達成了。
現在徐長安隻能寄托那虛無縹緲的運氣,希望有路人能來搭救自己,或是仙人路過挽救自己,再不行大妖路過先把我擄回洞中,待自己回復知覺,也有個一拚之力,再做定奪也好。
也許是徐長安命不該絕,也許是徐長安運氣來了,也許徐長安師傅的大道真言靈驗了。在徐長安不知道第幾次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的時候,前方的山嶺上有了微弱的燈光,在這漆黑的夜裏,對徐長安來說這就是生命的燭光。
幾經堅持,徐長安終於來到光源前,原來是座小廟,隻是在此等時刻,徐長安已經無法看清廟門前寫的什麼,也管不了那麼多禮儀習俗,他隻能一頭撞上大門求以援手。
隻是令人以外的事大門似未上枷木,他一頭栽了進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廟內果然溫暖很多,隻是徐長安已經精疲力竭,再加上那最後的一撞,整個人已經昏了過去。
待到徐長安醒來,人已經移至偏殿的火爐邊,整個人躺在躺椅上,身上的冰雪早已融化,衣服也變的幹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