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澗水閣的醫藥掌使開始種花養草的「悠閑」生活。

「桃花姐姐,你別這麼沮喪嘛,我覺得可離掌使挺好的,雖然她很少與我們有來往...不過僅有的幾次會麵都是笑意盈盈的,人長的又漂亮,不過就是不拘小節了些...閣裏好多姐妹都想跟著她呢!要不是可離掌使不收,說不定她那裏......」

「她那叫不拘小節?那叫目無尊上!」

「可閣主也說了,叫我們無須.....」

「行了行了!」

桃花此刻根本無心聽人勸解,縱使旁人說那可離千般好,可又能抵過閣主好嗎,再說了......

在桃花心裏,那個所謂的醫藥掌使根本就是個「瘋子」。

「你們是沒見過她給閣主瞧病時的樣子,簡直差點要把閣主給殺了,簡直......」桃花話說了一半又給咽了回去,想起曾經那些血腥可怖的場景,她此刻又忽覺有些反胃了。

抱怨間已來到了可離所在之所,這裏是位於澗水閣最高處的地方,屋後與山體連接,寬闊無遮擋,可收日月之精華,供其栽養草藥。

桃花剛想敲門發現門並未關,裏麵院子裏隱隱飄來白煙,伴隨著濃烈的草藥味道。

「咳咳!什麼味兒啊!」桃花嫌棄的捂住口鼻,悶聲嘟囔著:「聞著也太苦了!」

剛接近院子裏麵便傳來一道清麗的女子聲音,帶著幾分雀躍:「是芙蕖美人兒嗎?」

桃花聞言冷哼一聲,嘲諷道:「芙蕖姐姐才不會無事來你這兒呢!烏煙瘴氣的,可把人給熏死了!」

「原來是桃花小鬼,可惜。」女子聽來人是桃花,語調便瞬間低落了起來,桃花不滿著向她氣勢洶洶的走近:「可惜什麼?你什麼意思!」

「小心!」剛走到女子身後,桃花沒有留意到腳下的土坑,摔倒之際被女子頭也未回的一把拉住:「小心我的花。」

「你!」桃花見女子救她是怕她踩到土坑裏的花苗,本萌生出的一絲絲感激瞬間被掩了回去,繼而不悅道:「還不是怪你在這裏四處亂挖!這到處坑坑窪窪的,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你讓別人怎麼走?」

「我這裏平日就我一人。」女子拍了拍身上泥土起身:「哪裏知道你今日有閑情來,莫非...莫非可是閣主又受了傷?」女子彎起眼眸笑意中竟有幾分興奮,桃花生的嬌小隻抵她肩,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眼前這個身材高挑,容貌清麗的女子便是她口中的「瘋子」,可離。

「閣主受傷了你這麼高興?」桃花又往後退了一步,指責道:「我就知道你有問題!若是真的豈不是正合了你意?」

「那就是沒受傷了?」可離絲毫不掩飾失望的垂下眼睫,轉過身去繼續擺弄著花草:「那桃花小鬼,你來做什麼?」

「什麼桃花小鬼的!我...」桃花平日裏最討厭別人把她當作小孩,可念及以後要與此人長期相處,剛到了嘴邊的抱怨變作了委婉的暗示:「你...你不覺得這個稱呼太長了些嗎?」

「也是...」可離晃了晃腦袋,悠悠飄來一句:「那以後就叫小鬼吧。」

「可離你!」

「我長你十歲,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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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言冬夜長如歲,不寐方知歲未長。

阿裳已被帶回澗水閣有幾日了,她的作息已經按照桃花的交代調整了過來,卻未能再見到過祈雲一次。

看著窗外的青瀑,阿裳的思緒亦被那簌簌的落水聲所衝散。在這樣清寂的寒夜裏,一切都已睡去,除了她,除了祈雲,除了那流水。

「那位姑娘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