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近,帝京丞相府裏常常可以看見仆人們竊竊私語的場景——目標則是他們丞相大人的房間,當然前提是裏麵多了一個墨藍色的身影。
“跡部景吾,你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向日嶽人在一個月之前答應了跡部提出的要求,隻是從旁協助著把明珠重新送回了忍足侑士的體內。剛剛恢複了的忍足侑士身體十分虛弱,跡部自然是將他留在自己府邸,不放他離開。對此,忍足卻表現的冷淡。跡部也知道是因為自己之前很多事情沒有解釋清楚而導致兩人這種情況,可惜忍足卻冷淡到不願意聽下去。
直到今日,忍足才是緩緩歎出了氣。
房內,金棕色碎發的男子身穿一襲紫金色的袍子,手上端著的軟糯香白的粥看上去很是誘人,冒著熱熱的氣息。神情溫柔的一塌糊塗,再聽到忍足的話之後,微微一愣放下了瓷碗,湛藍色的眸子裏有著淡淡的無奈。
“侑士,你為什麼不肯聽本大爺解釋?”
“我們已經錯過了,不是所有事情都會有第二次的。”
那日的情景他曆曆在目,就算有誤會,卻也忘不了那日跡部的猶疑不定。痛徹心扉,自己在水晶棺內沉睡了將近一年才有今日,可是這一切,卻叫他覺得虛幻。
“侑士……”低低的歎息,跡部伸出手想要撫摸上那張因為常年沒有受到陽光照射而略微顯得不健康的慘白的臉,卻被忍足靈敏的躲了開去。
“跡部,我說過,你這樣我會很困擾的!”
忍足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原本靠在床上的他翻身下床,想要離開這個房間,但是不過短短幾秒鍾眼,看就要撞上了紅木雕花的桌子,跡部動作比他更快,直接側身擋在了忍足前麵,二人雙雙撞向那張桌子,一時間發出不小的響聲。
“唔!”悶哼出聲的是跡部,背部抵在木質的桌腳,人則是抱著忍足摔倒在了地上。
忍足的唇瓣動了動,卻沒有開口,眼睛出神的看向遠方。
“你的眼睛看不見,所以本大爺才不讓你離開……你就不能聽話一點嗎?”
的確,忍足雖然不再沉睡,也恢複了一定的法力,但是眼睛卻一直看不見東西。這也是跡部不願意讓他出門的原因。
“……”
什麼話都說不出口,說出口也不成樣子,忍足侑士寧願選擇不說話。這一切變成現在的模樣,是他們所有人的責任。
有他的,也有他的。
“你不願意,本大爺也不會強迫你。”跡部將忍足抱回床上,替他細心的蓋好被子,撣了撣紫金色袍子上的痕跡,望向忍足。
“若是有什麼需要,隨時對外麵的人說。”跡部頓了一頓,“本大爺到時候……再來看你。”
金誠所至,金石為開。他跡部景吾就不相信忍足侑士會這樣一直不待見他。
忍足的眼神淡淡的看向一個地方,沒有任何焦點,被子下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握緊。
歎了口氣,跡部出了房間掩上門。
床上,墨藍色碎發的男子閉上雙眼,再度睜開卻是淡淡的瑩藍色。
“跡部景吾,你欠我的已經太多了……”可是這一切我都是心甘情願。
到底要怎麼樣,才可以擺脫現狀。
傳聞,跡部景吾在丞相府中金屋藏嬌。
傳聞,那個被藏起來的嬌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
傳聞,那個男人不論跡部對他多好也不予以回應。
傳聞,跡部為此傷透了腦筋終於在某一日午後不慎於禦花園失足落進了湖裏。
傳
聞,跡部自醒來之後就看不見任何東西,並且堅決的以自己身患此等頑疾為由放棄丞相一職。
傳聞,手塚陛下再三勸他三思而跡部卻一笑了之,最後無奈之下陛下隻得應允卻仍將丞相府賜予跡部居住。
傳聞,隻剩下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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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我陪你去散散步吧。”
自從跡部卸去丞相一職,再兼失明,忍足的心當下就已經軟了。他始終無法做到對那個人不管不顧,於是遣散了府內一部分的仆人,自己也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