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依稀知道杜妍不在了,沈荊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下葬的時候假模假樣掉了幾滴眼淚,沒幾天家裏多了一個光鮮亮麗的阿姨,一進屋就把屬於杜妍的東西丟了幹淨。
原主高燒醒來身邊隻剩下一塊玉玨,許是那些記憶太過沉痛,原主把他藏在了內心最深處。
至於現在玉玨為什麼在厲謹言手裏,還要得益於原主無可救藥的戀愛腦,為了向厲謹言表達愛意,把渾身上下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了他,沒想到現在成了威脅自己的籌碼。
他占了原主的位置,屬於他的東西自然要好好保存才好。
厲謹言時刻注意著沈臨洲的表情變化,看見他發紅的眼眶,毫不意外地嗤笑一聲。
“想起來了吧,臨洲,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不喜歡這些小人行徑,可是你非要逼我。這個你拿著,三天,我三天要得到厲九幽住院昏迷的消息。”
沈臨洲豁然抬頭,緊握在一起的拳頭嘎嘣作響,平生第一次想把麵前的人活活揍死。
“別衝動,我的手腕非常嬌貴,我一個不小心手抖東西可就沒了。”
小小的一包藥攥在手心,沈臨洲冷冰冰道:“打開我看一眼我的東西。”
陽光底下,玉玨泛著不一樣的光澤,短短幾眼沈臨洲把玉玨的模樣紋路都記得清清楚楚。
沈臨洲點點頭,厭惡地看了一眼厲謹言,克製著惡心想吐的感覺,盡量平靜道:“等我消息就好。”
一直站在假山後麵的厲九幽如墜冰窖,眼神一點一點黯淡下來,手指緊握成拳,滿腔的怒氣無處發泄。
他倚著石壁,尖銳的石塊刺進皮膚裏留下深深的痕跡,他都毫無所覺。隻是腦子裏一遍一遍回憶沈臨洲接下藥包的模樣,不是興高采烈,更沒有密謀的開心,沈臨洲肯定是被威脅的。他絕不相信沈臨洲會害他,如果,如果真的要害他,那他也甘之如飴。
【厲九幽:把最近厲謹言最近在談的生意整理一份發我,有能力搶過來的都搶過來。】
【符隸:?我的大老板,你瘋了。你拿著厲氏最多的股份呢,損失的不還是你嘛。這麼一來,裏裏外外得兩份賠,就讓厲謹言這個棋子好好幹,你坐收漁翁之利不行嗎?】
【厲九幽:不行,損失多少走我私賬,少不了你一分錢。】
【符隸:我的乖乖,兄弟出什麼事了,這麼大火氣。】
【厲九幽:沒什麼事,就是看他不爽,非常不爽,盡快去辦,文件發我。我這兩天加班幹,最晚下周日,我要看見厲謹言哭出來。】
厲九幽按滅手機,慢慢吞吞從假山後麵出來,撣了撣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鎮定自若往別墅走去。
隻是陰沉的臉色表現出來,他其實並沒有想象中平靜。
“厲九幽,你去哪裏了?一回來你不在嚇死我了。”
“你一直沒回來我出去找你了。”
沈臨洲照例去牽厲九幽的手,搭上的那一刻他明顯感覺到厲九幽的僵硬,這是怎麼了。
他看向沙發上擺著的貓貓,心裏有了計較,語氣輕快道:“謝謝你送的貓貓玩偶,我太喜歡了。簡直跟我一模一樣,謝謝。”
“你喜歡就好。”
從別墅出來一直回到家沈臨洲都沒有提那包藥的事,厲九幽的心沉入穀底,眉宇間的憂愁更甚,陰雲密布不外如是。
王姨一早知道兩人要回來,早早做了一大堆好吃的,厲九幽挑挑揀揀幾筷子實在沒什麼胃口,帶著滿滿的歉意回了臥室。
有關沈臨洲全部資料的彙總還在他的隱藏式床頭櫃裏,他捏著薄薄的兩張紙,他認識的沈臨洲跟文件裏的完全不一樣。
良久,厲九幽把文件丟進了水池裏泡軟用手搓化撈出來扔進了廢紙簍。
不管從前紙上記錄的沈臨洲怎麼樣,從這一刻開始都與他無關了。
“九幽哥哥,你睡下了嗎?”
沈臨洲把冒著熱氣的小碗炸醬麵放在床頭櫃上,撒嬌一般道:“再吃一點點,你都沒有好好吃飯,快吃快吃,等吃完了給你看個好東西。”
第25章 我黏人的緊
厲九幽慢吞吞起身,視線掃過那碗熱氣騰騰的炸醬麵,心底劃過一絲暖流,隱隱作痛的胃似乎都緩解不少。
“還是先說事情吧,我一會兒吃。”
沈臨洲小心翼翼瞄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厲九幽,輕咳一聲,“其實吧,說出來我還挺難為情的。就是,嗯,你能不能配合我裝一裝暈倒昏迷進醫院啊。我有東西被厲謹言拿了,很重要很重要。他讓我給你下毒,我才舍不得呢,所以得你裝一裝樣子。最好逼真一點,把厲老頭,呸,厲老先生都驚動的那種。
厲謹言就是個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單單是你暈倒住院他可能不會還我東西,所以需要看起來嚴重一點,到時候厲老先生一來我就有把握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