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離得有些遠,念橋打算先跟七皇子說一聲,在得到七皇子的應允之後,他上了嵇雪容的馬車。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到東宮,念橋跟在嵇雪容身後,他到東宮之後反而有些拘謹了。
可能因為這裏是嵇雪容的地盤,一草一木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嵇雪容褪了外袍,他的容顏最襯明黃色,把簡單的衣袍穿的矜貴又清淡,側臉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怪不得傅晴明喜歡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找孤什麼事?”嵇雪容問。
念橋指尖出了些汗,他握著圖紙,想直接問,此時腦子一轉,若是他直接說,似乎不太好。
他也想不清楚具體哪裏不好,興許是怕嵇雪容把他趕出去,他說,“有一些課業不懂,想問問太子殿下。”
第16章
嵇雪容穿著一身明黃色龍袍,側臉明淨精致。他正在看典籍,聞言把典籍放下,目光溫和地落在念橋身上。
“課業問題?七皇子課業並不差,他應該能教你。”
念橋才不想把七皇子牽連進來,他含糊地說,“奴才想過來問太子殿下。”
嵇雪容目光斂起來,又放在書上,“為何要特意過來問孤,又有事情找孤幫忙?”
還真被嵇雪容猜中了,念橋臉紅起來,眼珠子轉向另一邊,“殿下博學淵識,來問殿下總不會出錯。”
嵇雪容笑了一聲,對他道:“你要問什麼課業,說來聽聽。”
今日先生講了一篇文章,念橋其實壓根聽不懂,正好這篇文章是嵇雪容寫的。
念橋說:“今日殿下寫的文章,我不太懂,殿下能不能跟我講講是什麼意思?”
念橋為了裝的像一些,他拿出來了他課上抄的筆記,先生講的時候他把文章也抄了下來。
他寫的慢,隻抄了一部分。
念橋把冊子攤開,他拿出來又有些不好意思,上麵的字跡依舊歪歪扭扭,他這段時間在練字,字依舊不好看。
冊子是他自己做的,他自己用線把折疊好的紙張串在一起,然後再把紙張裁開,形成一頁頁單獨的小冊子。
這個小冊子拿著很方便,他閑來無事,上茅廁的時候也能讀上兩頁。
冊子不大,念橋推到嵇雪容那邊,他自己就看不見了,於是他朝嵇雪容那邊挪一挪,發覺嵇雪容沒有反應,他偷偷收回視線。
“這句我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念橋指了指其中一句,其實他都不太懂。
“水濁無掉尾之魚,土確無葳蕤之木,政煩無逸樂之民。”
念橋好幾個字都不認識,他念的磕磕巴巴,“殿下,這幾個字我不認識。”
念橋已經發現了,嵇雪容對外秉持著溫和良善的太子形象,無論是誰問,嵇雪容都會為其授業解惑。
但是主動問太子的並不多。
念橋自認已經看透嵇雪容這張虛偽的麵孔,他的膽子便逐漸地大起來,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等著嵇雪容為他解答。
“這兩句先生今日講過,念橋,你還記不記得先生是怎麼講的?”嵇雪容問他。
他的名字從嵇雪容嘴巴裏念出來,莫名變得好聽,興許好看的人念他的名字也會變得好聽?
念橋心裏有種奇妙的感覺浮現出來,更多的是不高興。
他看著兩句句子,認字尚且困難,他怎麼聽的懂先生講的什麼。
“水渾濁了,魚會沒有尾巴……”念橋隻有第一句勉強認全,他有些不確定,自己懷疑自己。
為什麼水渾濁了魚就會沒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