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靈耀下巴蹭著宋司謹的肩膀,熱乎乎的氣流就往宋司謹脖子裏鑽。
宋司謹別扭地動了動,不僅脖子細癢,連腰上扶著的那隻手都像帶了刺一樣,時輕時重,紮的人心神不寧。
他又緊張又窘迫,學了一路,隻學會了坐在馬上溜達,說實在的,確實沒嚐出騎馬的樂趣來。
段靈耀忽然輕輕掐他一把,在他耳邊說:“不要亂動。”
本在偷偷躲他的手和呼吸的宋司謹一下停住,為這突然的要求緊繃住了身子,他不明原因,以為自己悄悄躲人的小心思被發現了,於是忙討好地往後貼了貼。
這一貼出了問題,宋司謹愈發僵直,頭慢慢垂下去,像被盛夏正午的炙熱陽光燙蔫兒了的牽牛花一樣低頭喪氣,並一點一點,慢慢變紅。
他又試圖悄悄往前滑,結果馬兒一顛簸,反叫他更往段靈耀身上蹭。
好像被他撞到了,段靈耀發出一聲悶哼,聽起來很不舒服。
宋司謹尷尬地閉上眼睛:“對不起。”
段靈耀伸手在他肩上錘了下,倒是不重,不如他的口吻凶:“說了別亂動,你還靠過來……是不是故意的!”
這可把宋司謹冤枉壞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不是故意的,可段靈耀不講道理,被蹭得難受,又不能在這種時候發泄,於是心頭火越來越盛,十分惡毒且小氣的決定叫宋司謹跟自己一塊不好受。
他報複性地在宋司謹腰身上捏來揉去,直摸得人腰酥腿軟,宋司謹幾乎化成一灘秋水,東歪西倒著險些從段靈耀指縫間流出去。
瘦削的年輕人麵紅耳赤,被如此過分地對待著,卻不肯義正言辭的拒絕,若叫人看到,不僅會哀其不幸還必會怒其不爭。
還好他與身後作惡的歹人超出大部隊一截距離,無人見到他這般軟弱,也就不會有人來鄙夷他。
宋司謹結結巴巴地求饒:“小公爺,我錯了,你能不能別、別摸了。”
段靈耀囂張到無理也不饒人:“還敢亂動嗎?”
“不敢了。”
“你明明還在動。”
宋司謹有苦難言,他哪裏想動了,還不是段靈耀那隻可恨的手總是出其不意地東摸一下西捏一下的,像捉摸不透的貓兒調皮搗蛋,永遠猜不到他下一次會襲擊哪裏,永遠都為他下一次的觸碰而悸動。
“真的不敢了……”
段靈耀在他耳邊笑嘻嘻地說:“怎麼會不敢呢,謹哥哥之前不是還敢笑話人家嘛?我看謹哥哥膽子大得很。”
怎麼又算起昨晚的舊賬來了,真是太不講理,宋司謹說不過他,唇瓣囁嚅著,隻會斷斷續續地認錯求饒。
好半天,也許隻有一小會,但實在太難熬了,馬上的這段時光就變得格外漫長。
林蔭蔽天,風一吹樹葉嘩啦啦地搖,明明吹著這樣涼爽的山風,宋司謹卻像被火爐包裹一樣燥熱。
終於身後長著極具欺騙性的漂亮臉蛋的混世小魔王大發慈悲放過了他,他停了馬,扶著宋司謹下了地。
宋司謹雙腿軟綿綿的差點摔倒,紅著一張臉,羞恥地不敢麵對段靈耀,幹脆往地上一蹲裝石頭。
段靈耀在他頭頂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笑的宋司謹更加不敢抬頭。
片刻後眾人趕上來,陸續都下了馬,因為往前的山路不好走,騎馬反而更慢。
此時正是半上午,恰好來到了金橘林邊緣。商議過後,段靈耀要帶著人徒步去四周打獵,宋司謹跟蘭遲對打獵沒什麼興趣,就停在這裏休息,另留兩個人照顧他們跟馬匹。
一會兒的功夫,四周人都分散開,趙孝幟滿心怨氣地追著段靈耀往更深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