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2 / 3)

雖然約定作廢,蘭遲無法再幫他分擔來自段靈耀的壓力,但有一個新朋友的快樂,仍然叫宋司謹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

最近氣色好,麵對段靈耀時也不由輕鬆了些,況且段靈耀這段時間待他算很平易近人,有的時候,可以說好到讓宋司謹惶恐不安的地步。

至少他從沒見過段靈耀給別人夾菜,自己卻享受了這待遇。

他無人可傾訴,隻有蘭遲,蘭遲沉默良久才說:“他這種人最陰晴不定反複無常,待你一時好,不代表以後都好。”

宋司謹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一旦段靈耀翻臉,自己將毫無還手之力。

“你說的是。”

“你準備如何。”

“……”宋司謹很無奈,“不知道。”

有的時候得過且過不是因為人懶,而是因為除此外別無選擇。

日子好過了沒幾天,大壯忽然告訴宋司謹,宋老爺想私下見他一麵。

宋司謹不理解:“為什麼?我這段時間很努力了。小公爺對我很……寵、寵愛,我完成任務了。”

雖然「努力」有點水分,但從結果看也算完成宋老爺的期望了,他還想怎樣?

大壯當然不知其中內情,不為所動地繼續下達通知,沒有辦法,宋司謹隻能在深夜爬起來,偷偷到後院的狗洞處跟宋老爺私會。

狗洞又小又矮,兩人蹲在洞的兩邊交流。

“司謹啊,聽說小公爺最近對你十分寵愛,你可得好好求求他,叫他幫咱家一點小忙!”

夜深露重,宋司謹摟了摟衣裳,疑問:“要幫什麼呢?”

宋老爺說:“最近有個暗地裏的小人作祟,把咱家的賬本偷走了,知府正遣人排查家裏的生意。可恨族中無人可用,再不請小公爺出手,怕是要大傷元氣。”

宋司謹聽的一臉迷糊,不懂這有什麼好害怕的,但還是應了下來。

主要是不應也不行。

宋老爺倒沒那麼天真,覺得靠宋司謹吹吹枕頭風就能行,他趴在地上,手伸進狗洞遞給宋司謹一個信封。

宋司謹問:“這是什麼?”

宋老爺說:“這裏頭是給小公爺的孝敬,聽說他最近對棉糕感興趣,裏麵除了銀票還有那間糕餅鋪子的地契跟棉糕的方子,你記得千萬把話傳達到位,但不該說的,不許多說!”

“……”宋司謹輕輕反問,“什麼是不該說的呢。”

宋老爺頗有些惱怒:“蠢貨,當然是關於棉糕的,隻要問你就說不知道好了。”

原來是這樣,宋司謹明白了,但他還是不明白另一件事:“這些事您為何不親自與他說,我平時在他麵前,也不怎麼說得上話。”

宋老爺幽幽道:“小公爺說,那日他其實是認真的,隻是不想勉強老夫。他說怕見了老夫忍不住,便不肯再叫老夫進門。”

“……”

宋司謹恍恍惚惚站起身,走了沒幾步,忍不住回到狗洞邊說:“要不,您還是勉強一下吧。”

洞外沒聲音,宋老爺已經走了。

宋司謹真的感到很可惜。

——

天亮後,宋司謹照宋老爺教的找到段靈耀說好話,又拿出那個信封孝敬他。

麵對這件事段靈耀沒有一點驚訝,笑眯眯地拆開信封,一張一張清點裏頭的銀票和契書。

宋司謹眼巴巴地看著,希望段靈耀能快些答應,不然他又該被宋老爺威脅了。

“小公爺,可以嗎?”

“可以啊。”段靈耀爽快地說道,“你放心,我這就叫人告訴知府不用查了。”

這話聽起來有點怪怪的,不等宋司謹想明白,一疊薄薄的紙遞到了自己麵前,他接過來一看,是宋氏糕餅鋪的地契跟夥計們的身契,還有棉糕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