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她從頭到尾都知道梁婉儀和方思鶴的計劃,當初梁婉儀……”紀燎表麵上還是平時那種冷靜穩重的模樣,說起話來也不受控製有點支吾,艱澀地開了口,“當初梁婉儀清楚方思鶴獨特的個人愛好,讓方思鶴對……嗯……當初她年紀還小,心底希望母親會來救她,直到後來她母親出現在了方思鶴的家裏,卻隻是冷眼旁觀這場鬧劇,無動於衷坐在那兒看完了這場猥褻。”
“就算是這樣,殊望她依舊相信她母親不是這樣的人,就算梁婉儀對她抱有厭惡態度,她也還是認為母親對她其實是有感情的,認為母親並不是一心想讓她死。”
“那會兒我大哥在外邊出差,聯係不上,當時隻有我發現了她的異樣,我問她到底發生了,她和我說了,於是我想盡辦法讓人查了這件事兒,卻隻是偶然知道梁婉儀和方思鶴之間的合作關係,知道她們合夥害死我父親,卻買通關係,讓所有人以為我父親隻是腦梗去世。”
“我拚命想要掩蓋這個事實,不想打破她心底那點希望,可……可她隻是看起來傻白甜而已,其實心底什麽都清楚,其實早就知道了梁婉儀和方思鶴這點事兒。”
“……”晏存忍不住有點想說句“操”,忽地明白當初方語山說的那個‘孩子’究竟是誰,隻不過礙於審訊室裏有攝像頭,生生將髒話給咽了下去。
他分神了幾秒,想起先前紀燎和他剖心剖腹說的事兒,實在難以想象紀家這三兄妹這麽多年來經歷的是什麽事兒。
“從小到大,梁婉儀以各種方法虐待她、打擊她、偶爾給她一點甜頭,偶爾對她好,好完之後再次虐待她,是因為梁婉儀想要親手粉碎她的希望,”紀燎咬牙切齒地說,“方思鶴讓她厭惡男性,梁婉儀讓她憎恨女性,她……之前和我說,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和我大哥之外,她隻是孤零零一個人。”
當初殺死梁婉儀之後,她將小刀刺進自己胸口,也並不是因為害怕接受法律的審判,而是因為她真的想要一個了結。
“所以她想要堅強起來,她用自己的方法和方語山達成了合作,在我和我大哥不知道的情況下。”
“後來我大哥其實她這些小勾當,清楚她性格,沒敢提這事兒,也沒有阻止她,也隻是以自己的方式,正正當當和方語山達成了合作,選擇了站在我妹妹那邊……因為梁婉儀並不想讓我們好過,梁婉儀想要趕盡殺絕。”
“所以你選擇了站在第三方立場,不參與他們兩方之間的紛爭,作為‘正義’的一方打破了他們之間的製衡,一炮仗將所有糟心事兒給點了,”晏存深呼一口氣,看出紀燎似是還想說點什麽,及時打斷了他,“行了,基本能理清案件經過了,差不多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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