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為營,每一步行動背後都考慮得精細巧妙,談戀愛哄對象的同時還能繼續推進自己的主線計劃。
果真是紀燎啊。
剛剛晚上問紀燎是不是‘危險人物’的話這麽快就得到印證,他忍不住笑了一聲,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我很好奇,就算現在你給我鋪墊,就算現在我真的想清楚了,但要是到時候我真就反水站方語山那邊了,你會怎麽辦?”
紀燎表情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晏存低了低眸,看起來有點期待,和紀燎對上視線:“你會站我這邊麽?”
“你不是知道答案麽?”紀燎無奈笑了一聲,低了低頭,濕潤的唇在晏存脖頸鎖骨間吻了一下,話音還帶了點兒笑意,“不會的,犯罪分子。”
低沉又帶點磁性的嗓音自耳邊響起,晏存呼吸頓住,脖頸附近那一片皮膚被吻得酥酥麻麻,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很好,”他輕呼一口氣,“別偏袒我,我要是真的一時衝動跟人跑了,千萬記得把我打醒。”
他想反手將身後的紀燎抱住,發現姿勢實在太高難度,直接轉身正麵將紀燎抱住,繼續回到剛剛那個話題:“嗯……我剛剛就是想說,或許我和他資助的那些孩子還是有相似之處的。”
“嗯,”紀燎點了點頭,“你說。”
“從小到大他似乎對我特別寬容,”晏存有點發怔,“他給了我極大的自由和尊重,看起來並不幹涉我做任何事情和決定,所以當時我聽見你們說這事兒的時候,我沒法想象,也沒法接受他收養我其實另有目的……”
他糾結片晌,腦子有點亂,非常艱難繼續往下說:“現在仔細想來……他、他對我其實並沒有我想的……這麽寬容。他其實並沒有給我太多自由,他似乎……一直以來有意無意在引導我走上這條路。”
“……”紀燎早就看出來了,點了點頭,順著話繼續往下說,“他其實一直在控製你,隻不過他的控製比較高明,不會讓你察覺出來。”
說出這些話好似耗盡了所有力氣,晏存輕輕“嗯”了一聲,迅速將腦袋抵在了紀燎肩上,聲音有點發啞:“等會兒……我緩緩。”
紀燎說了聲“好”,手在對方脊背上來回撫了撫,也不催促。
“我開始懷疑了……”晏存深呼一口氣,臨到陣前反倒不敢繼續往下猜,一時半會兒緩不過勁兒來,趕緊打住,“算了……先、先不說這個了。”
“嗯,”紀燎笑了一聲,“別想太多,這事兒以後再說吧。”
“嗯嗯嗯,我、我……”晏存放空心緒,腦子還沒轉過來,非常突兀轉移了話題,先將一直想問的事兒給問了,“我一直也沒問,你們是怎麽知道……他不對勁的?”
當初逃避僥幸心理作祟,濾鏡太重,如今各種線索都指向方語山,心情複雜的同時他也有點好奇,好奇紀燎和蕭知語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些東西的。